黑暗,只有深海一般无尽的黑暗。
能感觉到的是刀子一般的冷风从身上刮过时,皮肤似乎都被割裂开长长的口子。眼前的黑色布条拖着长长的尾巴,被风薅扯着,时不时打在脸上,发出哨声般的猎猎声响。
他已经将近两天没喝水了,喉口弥漫着血ye锈迹斑斑的腥甜。
一年被完全固定在床上的四肢,肌rou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退化萎缩,膝盖骨硌在冷硬的地面上,要裂开般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他想动一动换个姿势,可颈间四指粗的沉重的铁链拴得那么紧,绕过脖颈抻下来在背后死死地捆住了他的手,又直直紧紧地抻下去拴住了他的脚踝,他刚才在细微地挣扎时,已经将脖颈间的铁链勒得更紧,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吸进刀子般的冷空气,像狗一样死死地跪在地上,渐渐地感受不到自己的下肢。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不大清醒了。
也许是很久,也许是不久,血腥气浓烈的乌木味将他呛醒——那是他自己的信息素。
“啊啊啊——!!!”
他麻痹的神经被剧烈的疼痛强行催醒,叶寒宵几乎是猪猡般惨叫出声。
——他颈后的腺体被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带着血丝的鲜红皮rou挒开,血流如注。
那是人体上神经最密布、最敏感的器官,这点口子如果放到其他部位,任何一个Alpha都不至于如此不体面,但如果放在腺体上,那种疼痛的级别,就宛如尖锐的竹签生生钉进指甲缝和趾甲与嫩rou相接的缝中去,再死死地往墙上戳撞。
天已经暗下去了,初上的夜色渐渐吞噬掉天边最后一丝余晖,呈现出一种温柔而梦幻的蓝紫色,像是照片里的风景。
衣衫单薄的Alpha狗一样被铁链拴着跪在地上煞风景地大声惨叫着。大约是疼得狠了,许久不得动弹的身体上,青筋居然鼓囊囊地胀起来,在黑暗中,甚至也能看出一二分影影绰绰的狰狞。
夏棉抽出一条洁白的手帕,将匕首刀尖的一点点血线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然后优雅地收进刀鞘。
啪嗒一声,打火机的金属翻盖被掀起,橙芯的蓝色火焰猛然蹿得很高,照亮黑暗中一张缺乏几分生气和血色的苍白秾艳的面颊,大而漆黑的眼眸中跳跃着两簇火苗,一眨不眨、死气沉沉地盯着地上浑身痉挛的男人,像是死去多年的一只幽幽怨鬼。
剧烈的痛觉抢占了所有的神经和感官,让他的嗅觉和听觉都变得极不灵敏。
他听不到打火机点燃的动静,也闻不到那股劣质的香烟味。
夏棉点燃了一根烟——这已经是这包的最后一根了。
渐渐浓烈的黑暗侵蚀了他的眼眸,却仍然未触碰他洁白干净的衣摆。
他不紧不慢地吸食着这根烟,凄惨的哀嚎在渐渐静谧下去的夜里像是直接抓在人的耳膜和心脏上,听起来令人寒毛直竖,心惊rou跳。夏棉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任何表情。
他感受不到报复的快感,也没有那种情绪震荡激烈的愤怒和怨恨,麻木像冰冷的黑暗一样,无边无际地蔓延扩展。
他只想让这个人疼,很疼很疼,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煎熬与折磨中,最终惨无人道地、无人知晓地独自离开人世。
——只是一种很平静但必须完成的执念而已。
燃到尾的烟蒂被随手抛弃,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从高空坠落。
他慢慢走到那人身前,缓缓半蹲下去,一只脚的脚跟抬起,前半只脚掌撑在地面上,慢慢转开时,发出粗粝糙哑的砂砾摩擦声。
叶寒宵迟来地感觉到两腿之间同样敏感的地方,冰凉的、光滑的、如同刀面的东西贴着他垂软的东西摩挲辗转,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慢慢把这东西一点一点剁成小块,从中间劈开,或者,干脆一刀斩断。
“谁——?!!”他猝不及防受了极大的惊吓,哑如破锣的嗓子几乎是变了形般尖叫出声,音调尖锐得像女鬼凄厉的嘶叫。
那地方在极端的恐惧之下居然渐渐地勃起了,直挺挺地往冰冷的金属刀面上戳。这是所有男性在情绪起伏很大的时候正常的生理反应,与快感无关。
夏棉垂下眼睛,盯着黑暗中那个模糊丑陋的影形,刀面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然后,刀锋一转,匕首尖端戳在顶端的孔洞慢条斯理的转了两三圈,那东西居然就毫无预兆地吐出一大股Jing水,然后是又一股。
夏棉闻不到厚重的乌木味,他只觉得无比腥臭。
跪在地上的Alpha在极端的刺激之下陷入了瞬间的茫然空白,这股释放像是也放走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和胆量,在铁链的固定下,牙关撞在一起嗑嗒作响,哑哑地低声呻yin喘息,浑身急症似的抽搐战栗,断断续续地喷薄射Jing,半个字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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