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温如玉,武僧一路东行回寺,刚进寺门,便有一小和尚迎上前行礼道:“承德师叔。”
承德点点头,问道:“方丈今日状况如何?”
小和尚遗憾地摇摇头道:“方丈今日也未曾醒来……”
承德听罢,淡淡“嗯”了一声,拍拍小和尚的肩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师叔说的哪里话!”小和尚面色哀伤地抬起头道:“伺候方丈乃承慧本分,自方丈不幸被魔族所伤后,师叔整日出去寻医问药,外面魔族横行,危险重重……若论辛苦,承慧怎敢居功……”
“不要妄自菲薄。”承德面色和善地望着小和尚,柔声宽慰道:“若是没有你每天尽心尽力照顾方丈,我也不能放心出去。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你下去吧,今夜换我去方丈房内当值,你睡个好觉。”
“承德师叔……”小和尚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承德那半强迫性质地眼神给堵了回去,面带感激地朝他施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寺院枝丫上的鸦雀嘶哑着嗓子“嘎嘎”乱叫着,血红的夕阳弥漫在天边,映得整个寺院都泛着诡异的暗红。
承德回房里脱下脏污的僧袍,在院子里打桶凉水从头往下浇了波身子,水珠挂在他锻炼得当的麦色身躯上,顺着结实的肌rou纹理游走。
他拿过一旁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身子,换上身干净的僧袍后便往方丈房间的方向走去。
方丈的房间离这不远,承德迈开脚步不消片刻便赶到门前,他推开薄薄的一层木门走进去,摸索着点亮了桌旁的烛台,在被橙黄烛光照亮的简陋局室内靠墙放着一张木板床,床上简单铺了层灰褥子,上面躺着位胡须全白的老僧人。
承德走过去,先是拿过挂在一旁的毛巾浸在水盆里润了润拧干,随后便给老僧人仔细地擦洗起手脚来。此前照顾的僧人显然也擦过,老僧人的手脚都非常干净,不过眼下天气炎热,承德心想着入夜时分再擦一遍,好让老僧人睡得安心。
在擦拭完老僧人的身体后,承德又站在床边久久凝视着对方,最后缓缓跪在床头,叹息着低低唤了声:“师父……”
窗外的夕阳此时已完全落下,屋外黑漆漆的,只有夏夜的凉风“哗哗”刮着,天上云层被吹散,月光及时撒向大地,摇动的树影透过纸窗映在屋内墙壁上,好似一群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
承德独自一人在方丈床边靠着,手里缓缓捻动着佛珠,嘴里喃喃念着佛经为方丈祈福。在这寂静无边的夜里,只听身后传来轻微的“吱呀”一声,接着便是一阵凉风涌入,伴随着阵阵女子身上的清香。
承德手中捻动佛珠的动作并未停止,他定定地坐着,闭着眼轻声问道:“夜深人静,不知女施主有何贵干?”
身后传来一阵女子的轻笑,接着便听一道少女的声音说道:“久闻佛门清净之地,参破红尘纷扰,玄妙无穷,故特来与大师共论佛法,以求指点。”
承德依旧岿然不动,手中佛珠愈发捻得急促,开口回道:“施主如此好学,小僧自愧不如,只是小僧道行尚浅,不敢妄为人师,施主还是等方丈康复之日再登门拜访罢,届时小僧一定与方丈引荐施主,共论佛法之高深玄妙。”
身后女子听罢,又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没有再同承德多说什么,只见一阵凉风划过,承德只觉身边有道白影晃过,他当即手指发力扯断佛珠,将无数颗圆润的珠子自手中弹出,直奔女子门面而去。
那女子见状倒也不慌,只轻轻一扬手,数颗佛珠便尽数被她握在掌中,再一抬眼,承德竟已被固定在她视线之中动弹不得。
那女子白发如瀑,头生羊角,一边将佛珠抓在手里把玩着,一边用她那双血瞳直勾勾地盯着承恩,挑衅似地翘起嘴角道:“你要不要再多喊点人来?”
承德观女子道行如此厉害,心知哪怕叫上整个寺庙的和尚也是无济于事,便也放弃了挣扎,淡然垂着头道:“小僧技不如人,甘愿认输,只求女施主能放过方丈及寺内众僧,他们所做也只为自保而已……如果硬要说他们有什么罪孽的话,那小僧愿一人承担。”
女子闻言笑得更开怀了,她颇为娇憨地歪了下头道:“人类的思维永远这么有趣……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想要那群小东西的命?如果我想要他们的命,那还会等到现在?以及……为什么觉得牺牲你一个人就可以扛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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