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我给你的是保镖工作,不是杀鬼工作。”
“虽然确实有些差别,但总是需要杀鬼的。”作之助肯定道。
这番发言让珍香无法反驳。作之助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因此在某些时候就显得十分讨厌。他这句话是直切要害的,让珍香连狡辩一下的心情都没有了。
如果需要受到保护的雇主总是主动去找鬼,并且遇到鬼后不选择逃离。那么相应的,保镖也就理所当然要常常与鬼战斗了。
珍香不想说自己今后一定躲着鬼走,好暂时稳住作之助。
她知道作之助不会就这么被糊弄过去,青年虽然外表呆,脑子却不傻。
她只好叹息般说:“看来作之助认为鬼仍然可以视作是‘人’,倒是和香奈惠一样,很温柔呢。但其实,大多数人都认为鬼是另一种存在,是种无法被人同情的,只需要仇恨、憎恶便可的存在。”
“就算大家都那么想,我也有个人的坚持。”作之助平静地摇摇头,“而且您所持有的,也不是多数人的想法吧?”
珍香沉默了一下,笑容清浅:“或许吧,但我的想法并不重要。因为我是鬼杀队的当主,我的责任就是带领大家打败鬼,消灭鬼,向最终的胜利不懈努力,如此而已。”
作之助一时无言。
他觉得此时这位主公大人需要被人安慰,但他并不具备此种资格。他只是个偶然得到青睐的实习期保镖,并且还处于试图辞职的状态,实在没有什么理由逾越,出言表达关心。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那种程度。
珍香敛起笑容,侧过头看了眼作之助:“其实啊,我很好奇作之助为什么决定放弃打打杀杀,但直接问的话说不定要被你拒绝回答,所以我就用我的一个秘密来与你交换吧。”
她回头继续欣赏夕阳,不给任何被拒绝的机会就紧接着说道:“我啊,其实活不了太久,别看我现在很健康的样子,实际上正处于如果不好好努力抗争命运,就要死掉的状态。”
她说的很轻松,就像在随口评价天上的云朵,但作之助直觉这是实话。
红发的青年不由感觉到心情沉重,他不明白箴乡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难道是想求助吗?
但是向一个除了杀人就没什么其他才能的前杀手求助,前杀手也会感到很无助的。
珍香眨眨眼,又重新微笑起来:“产屋敷家是被诅咒的家族,千年前祖上出了个鬼舞辻无惨,那之后就无人能活到30岁了。鬼舞辻无惨是所有鬼的源头,它是最初之鬼,也是百鬼之王,一直活到今天。很讽刺对吧?就仿佛整个产屋敷家族的人的生命都被吸走了,顺着看不见的血缘纽带源源不断输送给鬼舞辻无惨。”
说完,她才又重新看向作之助,并真的被作之助此刻的表情逗笑了:“你为什么一脸便秘的样子?好了,让我也听听你的秘密吧。”
作之助心情复杂地说道:“并不算秘密,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别人而已,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决定不再杀人,是因为我觉得会夺走他人生命的人,没资格书写人生。”
[咦?这是什么神奇想法?类似于吃兔rou的人没资格养兔子这种观念吗?]珍香感觉惊奇。
她之前其实有猜测过,但能想到的都是些情节套路的虐心段子。
比如作之助失去了爱人于是幡然悔悟啦;又比如作之助杀人之后发现自己是误杀然后幡然悔悟啦;又又比如作之助杀人之后发现通过书信柏拉图式交往了三年的恋人失联了,追查之后才知道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恋人,于是痛不欲生幡然悔悟大彻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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