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随着戏台上的艺伎往幕后退去,乐音逐渐休止,漫长又难啃的戏曲终于结束了。
男子推了推睡着的男子,温声道:“明儿,醒醒啦!”
那个被唤作明儿的男子蓦地惊醒,开口就问:“杨贵妃要死了吗?”
男子笑了笑,道:“都结束了。”
他扶着他的明儿站起来,对方嗲声嗲气抱怨起来:“哎呀,都怪你,带我来看这么无聊的戏曲,妨碍人家读书。明年还要参加春闱,真是浪费生命!”
男子哄着:“好了,以后都不会了。咱们到后台找柳清沐要签名吧!”
此话一出,引起对方更大反应,“她演的戏曲毫无水准,你怎么还追捧她?不去!明晚你跟我去莲花棚看选秀,那儿可多有才又好看的伎人了。”
眼看自己的心肝宝贝下了命令不许去,男子只好顺从,打消了找柳清沐签名的念头。
那厢,柳清沐刚下戏台,戏服还没换好就在后台的客堂看到白树和勾栏老板隔着几案坐,不知在聊什么。
她气呼呼走上前,对白树也没好脾气,道:“白树,你怎么给我找了个又破又小的勾栏,下场我要回千人棚!”
白树毫不客气回呛,“你以为我不想在千人棚演呀,还不是被萧四郎给堵死了!”
柳清沐惊得柳眉倒竖,大惑不解。
这时候,白树旁边的勾栏老板嘴里噙着一抹嘲笑,把几案上几颗碎银推到白树面前,道:“连百人棚都坐不满,还想回千人棚?”
“白当家,拿着这点银两,是今晚演出的分成,下次不用来了!”
白树看着掌中三颗鸟蛋般大小的银子,气得瞠目结舌,话都说不出。
勾栏老板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这……这什么意思?”
今晚一场才赚这点银两,还下次不用来了!意思是连百人勾栏也不愿意和他合作了吗?
柳清沐急忙道:“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她把从艺多年存下的赎身费都投进去排戏曲了,观众少、赚得少不说,现在连勾栏老板都不愿意和他们合作,容不下他们登台,岂不是亏得血本无归?
白树喃喃道:“都是萧桐。”
坊间勾栏的演出事宜归属教坊司管辖,自从萧桐入大内后,教坊司就给勾栏老板们下了倡导,官家诞辰在即,各国会有来使贺寿,大型勾栏最好不要上演昏庸君主题材的作品,以免引起来使的误会。
这不直指他们的《长恨歌》吗?
当世文化宽松,虽然不是强制要求,上演了也不会有惩戒,但许多大勾栏老板眼见《长恨歌》门票没多少,为了讨好教坊司,迎接官家诞辰,都不愿意再卖白氏牙行的面子,拒绝他们登台。
“要不找国公府的人帮忙?”柳清沐建议道。
“已经找过了,他说这部戏曲不好看,让我们自个想办法!”
…………
随着日子的流逝,莲花棚里的选秀淘汰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司清湖作为导师,为指导选手演戏曲忙碌。而大内里,萧桐则专心指导官伎排练《张协状元》和《王昭君》。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十二月初六,官家诞辰在即,戏曲也排练好了。
那日酉时,金黄色的斜阳洒在大内的街道,萧桐终于得了空闲,沿路自教坊司出发,往正门宣德门那边走走。
住了快一个月,她熟悉周围,有些禁军也认识她。没有刚进来时候的小心翼翼,而是优哉游哉的,左右观望周围的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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