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逐渐扩散,将灰蓝的天染白。
慕倾倾蹲在地边,低头薅草,体内练出一点气感,寒意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难熬了。
对于干活,她和大多数人没什么区别,那就是——混。
天天挨冻受饿,还想她出大力气,可能吗。
正琢磨着下午寻个借口去东面大山里弄些野物,一抬头就看到杨树在地里抡着大锄头捞地,腰一弯一起,折成弧度,她撇撇嘴,这汉子,实诚。
她想的也没错儿,杨树纯粹,没有七心,窍玲珑肠,不会想着躲懒,做事一心一意,这也是他的人格魅力。
从早上起,他就没搭理她,和以前没两样,慕倾倾低头一笑,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有什么关系呢!
站起身拍拍酸软的腿,她走到杨树身边,隔半个身位的距离,看向他后腰,“大哥,你腰怎样?还疼吗?”
语气里满满的关心。
杨树微微侧身,隔开距离,“没大碍。”
慕倾倾眨了下眼,“真没大碍吗?我摸摸看。”
手快一步摸上他的腰,硬邦邦的,结实的很。
哪曾想她会当众就伸手过来,杨树一僵,那处被碰上的地方灼烧般的烫,锄头“哐当”落地,猛地攥开那只手,声音发冷,如这深秋的寒气,“说了没大碍,你事咋这么多。”
慕倾倾瘪嘴,委屈说:“我也是关心你嘛,听人说腰不好对男人很影响的。”
他腰不好?杨树磨牙。
“谁腰不好了?”杨大勇听了半耳朵,走过来看向杨树的腰,摆起过来人姿态说:“阿树你腰不好?这可不行啊,男人的腰可是本钱,睡媳妇生娃可全靠它……”
不少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就着腰不好会咋样的话题讨论开来,几个热心肠的对话题起源杨树关切询问。
听着大伙儿的各种老经验,杨树脸越来越黑,瞪向始作俑者,后者捂嘴乐,眼睛亮滢滢的,眉梢扬起,全是笑意。
心情忽然就没那么糟糕了。
杨树不应杨大勇的声,抡起大锄头开始捞地。
中午是半块高粱饼,慕倾倾觉得嗓子都被剌粗了。和杨树说了声下午她要出去一下,不待他发问,快速跑了开去。
杨林牢sao道:“病上一场,阿妹是越发懒了。”
杨树头也没抬,“阿妹年纪小,贪玩点也正常。”
他坐在地上,用细竹篾编箩筐,明明极粗糙的手却极有柔韧度,嫩绿色的竹片在他修长的手指中翻飞,编的是这等俚俗的玩意,可那神情与姿态,专注,认真,一丝不苟。
杨林手不够巧,手工活干不来,蹲在旁边帮着递递东西,说:“马上十六了,还小。咱队里比她小的不少都有了娃。阿妹闷是闷了点,模样可没得挑,我看也该给她相个后生嫁出去了,前些天庆丰大队的何建兵还找我问过,得空我去打听打听。”
说完话,杨林一低头,瞧见大哥杨树食指被竹篾划出一道口子,血汩汩的往外冒,他责备道:“以前也没见你伤过,今天怎么这么不小心。”
杨树眉弓微微拧起,甩了一下手指上的血,不以为意的说了句,“没事。”
接着继续编。
正午阳光明灿,驱散Yin寒。
慕倾倾避开人,脚步飞快,路过偏僻稻草堆,里面有动静传出,脚步顿了顿,本没在意,但不出一会儿,就听出一点不对劲。
那声音分明就是男女喘息呻yin,和rou体拍击的声音。
在乡下,想偷情无非是草垛堆和树林里,不稀奇。
辨明之后,慕倾倾有点哭笑不得,那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穿草而出。
“要出来了,啊啊……夹紧,嗯……”
战况激烈啊!
如果、这时候她扔块石头进去,不知道那男人会不会被吓成阳痿呢。
慕倾倾摸摸下巴,恶趣味的想。
草垛后方是一堵墙,几个轻跃人便上了墙头。下方是草丛,她凌空一跳,哪想到草丛里埋伏着一块石头,脚下一个踩滑,人朝前扑倒,狗吃屎的姿势,不雅还疼,慕倾倾低低的“哎呦”一声。
爬起来揉了揉膝盖,也不知道破了没。
前面有两头牛在吃草,悠哉悠哉的甩着尾巴。
她一扭头,看到了墙根处坐有一个人,单薄残旧的衣服,旁边摆有一根木杖,阳光照耀下来,他便在这光芒之中。
不正是昨晚见到的那个残了腿的。
她的狼狈可全被他看在眼里了,想到此,慕倾倾炸毛了,走到那人对面,挡住他面前的阳光,意有所指的说:“原来你喜欢听墙角啊?”
庄河眼皮跳了一下,却没抬,安静的如同一具泥雕木塑。
慕倾倾揪来一根草,在手指上绕着玩,“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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