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带上后老人便站了起来,沉着的嗓音满是不悦:张霖那个老狐狸,听到霍志鸿离去的消息就开始不安分,也想来分盐城这块沃土,看来这结盟怕是不成了。
军阀时代,三分天下。
起初霍志鸿领着俞军打下大半疆土,一骑绝尘,谁曾想老来却昏庸无能,硬是让两面三刀的军师咬下几块血rou,在西边自立为王。
他萧云龙便趁机谋利,才有了这势均力敌的局面,不过随着俞军的日渐昏聩,平分了十几年的秋色也终是向他这边倒。
既然撕破了脸皮,便不用再顾忌之前那点情谊,当年他可以为三分薄利背叛霍志鸿,如今便可以背叛大帅。
男人如往常那般建议,低沉的声音缓缓在房间流淌,西边虽广人多,但贫瘠苦寒,张霖在军队给养上面大有为难,萧恒的意思,大帅不若釜底抽薪,尽早在财政上扼住他的喉咙。
萧云龙转脸看他,浓眉微扬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
知我者,莫若阿恒也,那群老匹夫就知道个之乎者也,以和为贵,怕是军师也没养的必要了。
他哈哈大笑,再挥了挥手,说是门外的人必定都等心急了,要出去的话赶紧。
大帅,和阿年成亲后我便会离开辽州,请您应允!
萧恒并未急着离开,他说他自己回故乡,男耕女织,布衣疏食,远离当下这俗世纷争。
而随着男人每说一句,屋内的气氛便低了下来,再无刚才的愉悦,老人厚重的军靴步伐沉闷,一步步地向他走来。
你再说一遍!
萧恒抬起了眸子,不卑不亢地再说了一次,话被说完便听到老人带着怒意的浑浊嗓音:
还记得你穿上军装那天,我怎么和你说的?
记得。为兵之志,便是永远都不能脱下这身血rou装束,那是你做人的根本!
把话收回去,我当你从来都没说过。萧云龙两眼眯紧,一丝愤怒迸了出来。
当成亲生儿子养育辅导了十来年,本来准备等自己仙去后将天下交给他,可男人丢下一切说走就走,真是轻巧。
但萧恒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男人并未将话收回,他说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比起战场漫天的厮杀,他更想要一个家,比起滔天权势,他更想和心爱的人云游四海,比起万人敬仰,他更渴望那人完完全全只看着自己,所以求大帅成全。
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结实的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整个书房,沿着细密的门缝传到走廊。
凶狠凌厉的力道直接将萧恒打偏了脸,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丝,也让老人那发烫的左手止不住地颤栗。
给我滚出去!
萧云龙两眼泛火的眼底慢慢浮上失望,他掩饰住那只发抖的手,仿佛失了力气般慢慢转过身来,不想再看他。
萧恒愣了一瞬后转过脸,膝盖弯下,跪在了地上,沉闷的力道让老人眼皮一跳,却未转身。
大帅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些年来的照顾和提点,萧恒感激不尽,定当铭记于心。男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离开。
身后的老人久久才有了反应,他低头凝着手里的灼烫,一点点红了眼眶。
萧恒沿着深长的走廊擦过几道紧闭的门,便看到转角的小女人,光沿着雕花窗户透了进来,光线有些暗,她眼里的泪却是一览无遗。
书房并不隔声,她怕是什么都听见了。
疼吗?傅年三两步迈上去,看见男人嘴角的血丝后泪更是止不住,细雨蒙蒙地往他身上落,那点连疼都算不上痒意,一点点将男人弄得酥软。
疼,阿年亲亲就好了。
萧恒一手箍住细腰,低头轻轻啄着那张软嫩的小嘴,不断吮咬那带着甜香的软糯,一口一口地嘬,丝毫不管会不会有人上来。
吻了会后男人额头抵着额头,勾唇:阿恒可能以后得靠娘子养着了。
低哑的嗓音让傅年的心都颤了下,她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养,养你一辈子。
一个肯为她抛弃所有的男人,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给的呢。
她双手缠住他脖颈时吻上薄唇,泪濡shi双唇间,小舌头探了进去,学着他的动作吮着,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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