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琴,所长找妳。
午休时,林雾琴原正还处理著工作,听闻通知,心想终于能缓口气,应完同事后便拿起手机,传了则讯息。
[今天好像要加班[哭脸] ]
接着便收起手机,走至事务所最后方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那张雾面玻璃。
董会计师,我是雾琴。
进来。深沉威严的音色自门后响起。
越过门,她走至桌前,向正在仰头休息的中老年男性点头问安。
董会计师午安,您找我吗?
雾琴啊。坐。
我没关系....
董律群也没强邀她坐,言简意赅:下周要麻烦妳带一位新人。
新人?
林雾琴微怔。
她是大群的职员中少数没执照的人。董律群只是看在她做事细心、效率又高、又毕业于顶大的会计系,才留她下来。
但自己也是从去年6月毕业后,才自辞去小型事务所的兼职,目前还只在大群做快9个月,哪来的资格去带新人?
算是短期实习生吧,人家做到八月就会走。是我旧友的朋友的小孩,对会计有兴趣。
林雾琴更加迷惑了。
首先,旧友的朋友,这关系未免太远了。
二来,大群可是间负责不少中型企业财报签证的事务所,有营业秘密的考量。后天周日就是4月1日了,而突然收一个只做四个月的新职员,还只是基于兴趣而来,简直可谓破天荒。
她猜那人不是学历特好,就是来头不小,否则所长不会破例让那人进来。
但此时的她也不好多问,只能唯命是从。
请问到时候该带他做什么呢?
他平时会跟我们开会,结束后我才会让他去妳那。妳就把交给妳的事情跟他均分,难的给他做也行。
新人跟主持会计师开会?还要她把难的给新人做?这下她全混乱了。
且她不由得升起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自己的生活又开始被一股诡谲渗透。那股诡谲,她大学时没少经历过。
她握紧拳心,但愿那是错觉。
董律群注意到了下属心绪有异,却也只是严辞补充:不过会加重你们俩的工作量,好好干。
好。我知道了。为了薪水,她服。
还有。见她点头欲离,他开口拦她:妳今年要去考吗?
考什么,不言而喻。
进入事务所半年来,她总是在下班后前往图书馆。她会自欺地在前一晚拟好学习进度,却又因本质上对会计毫无热忱而毫无进展,日复一日。
有些人就算没有热情也能甘愿学习,可她不是。升高中前,学习是为了讨好母亲;考大学时,是为了追求男性。她可从来都不是会自主自发读书的料。
在她遇见绘画以后,她有多愿意为了这份兴趣赴汤蹈火,心里就有多容不下她无爱的学科。
然而她所处的温层,从高学历的医师父亲、或只识利益的母亲,到P大管院里那些明争暗斗著较劲的同侪们,全把兴趣作为职业这回事当成是种不切实际的笑话。
人们总是害怕成为群体中的异类,而她也一样。她不得不随波逐流,在大四寒假时乖乖找间事务所兼职,毕业后却也落得兴趣学业两头空。
她曾以为她能就这样庸庸碌碌地过下她那不上不下的人生,可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无法承认自己毫不用心备考,却又不愿说谎,只能答以沉默。
雾琴啊,不是要给妳压力,只是身为老前辈必须提醒妳,下一批毕业生六月就会毕业。
他不疾不徐地对着眼前垂首的年轻女性言道:妳是P大毕业的,底子很优秀,妳该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
直到下班加班结束的晚上八点,林雾琴都不曾脱离郁郁寡欢。
当她拖着惫倦的身子踏进电梯时,一阵洪亮的声音响起,附随着一双手硬是把阖上到一半电梯门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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