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雪糕在嘴中搅动,本应是件惬意的事,可被迫一次含两枝反而令人敬谢不敏。
唔,咳咳!
林雾琴不断搥著洪谦生欺近的上身,而他非要等到她嘴角溢出唾ye才肯罢休,面无惭色地将两支雪棍抽出。
当逼人的寒气自口中散去,她又往他的上胸处搥了一拳,洪谦生,你搞什么....!
而他却反扣住她的手,三两口咬去所剩的雪糕,将她整个人拉起。
带我去管理学院。
你放开我....!
被女人甩开的同时,男孩也一脸波澜不惊地松开了手,林雾琴难受地以指尖抹了抹嘴唇,含泪瞪他。
她当过姐姐、当过好女友,也曾任过去的暗恋对象予取予求,因此在她的潜意识中,她是纵容著这个男孩的。可rou体上的不适仍令她反弹。
过分。
这回两人立场对调,林雾琴怨念万分地拚命前行,毫无留步等待之意。可洪谦生步伐快,他一面不疾不徐地跟在后方,一面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林雾琴今天的棉衫是大圆领设计,上方的马尾又左晃右荡,好似催眠钟摆。洪谦生盯着她柔白的后颈与细散的发丝,再想起方才她被他强喂冰棍的难受表情,胯间冲上了一股热烫的血,紧了紧。
他无耻地硬了。
他在她身上也泄欲过数回了,但他渐渐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每当她因他而涕泪,他的心里总会升起异样的充盈,仿佛自己的存在被确认了一般。活了快十八年始终都活在父母期望下的棋子,终于找到了能受他摆布的人。
真矛盾。他明明希望她能免于任何苦痛,愿这样好的一个人能永远笑着的。他徜徉于她施予他的温暖,却同时沉迷于她哭泣的模样。
到达管院大楼后,林雾琴才肯煞住脚步。她转头查看男孩,却发现他帽衫的拉链拉了起来,插在口袋内的双手正躁动不安,似是在寻找著什么。
虽对他仍气在上头,她还是有些担心:有东西掉了吗?
没。
男孩坐至这栋现代风大楼下的大理石方椅,手又乔了一阵,才终于从口袋掏出。
唰。
咦,对流雨......
其实在方才十几分钟的你追我赶时,洪谦生早有感觉有几滴雨水落下。可他当时一心一意瞧着女人,专注到无暇理会天气。
我没伞。
我也是....林雾琴无奈地望着外头,应该一会就停了,我们等吧。
P大管理学院位在偌大的校园里最边缘的角落。学生们仍在栾树道那处,此时的院前广场空荡荡的。两人乘在雨声与清水模建筑的回响之间,维持了一阵沉默。
喂。
林雾琴本站在玻璃帷幕前望进馆内发呆,听见自己被洪谦生唤了才回神。然而,唇rou上传来的冻痛使她暂时还不愿理他。
我爸妈要我填的,后方传来他的幽幽低语,会计系。
林雾琴听出了他的话中话,亦即,那不是他能决定的。
她也十分明白,这种问题并不是一句你还是能自己填或是告诉他们你不想就能解决的。
仅仅是顺从心之所向,或许就可能被定义为大逆不孝。
....他们怎么说呢?两人的距离大概五公尺。她侧过身子,轻声询问。
....很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小学时,我nainai在飞机上猝死了。原因是呼吸道疾病。
林雾琴对于话题的走向感到吃惊,忍不住将全身转向他,单手绕臂,默默倾听。
办完丧事后的某一天,我房间里所有跟飞机有关的书和模型忽然全消失了。我有去垃圾场翻,也没找到。
她心想,大概是被以更快速的方式处理掉了吧。
他们在我更小时就常说我是他们的事务所的下一代主持,他继续组织残破的语段,我是独生。
血缘羁绊下的责任感,以及权威服从。林雾琴自认是外人,不好意思直言探询,只好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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