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屿实在很不想回忆那晚的事情，况且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又不是脆弱的omega，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

    然而，没想到，再次提起那晚的当事人，他还是止不住地愤怒，以及几乎难以察觉的恐惧……

    “所以，肖南，你去找霍一舟谈了没有？”程屿知道自己不能失态，极力压制了嗓音轻微的颤抖。

    “我去了四趟了，可是我连人都见不到，”肖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很难想象他是A大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并且在上市公司待过三年，“魏慕也不接我的电话，大概是有意避而不见。而且我听他们公司的人说，盛辉生物科技的人也来过……”

    “盛辉生物科技也在研发同类产品，但是一直没有成功，如果云慕被他们收购了，以他们的能力产品很快就能上市和我们展开竞争。”程屿快速地判断当前的情况，“当务之急我们动作一定要快。”

    他思忖了一下，“肖南，你有没有试着调查到一些私人场合能够接触到他们俩？”

    肖南茫然地摇了摇头，脸上出现歉意的笑容。

    这种大企业的继承人行踪都很神秘的，绝对不会对外公开，正常情况下他根本查不到。

    程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沉默了很久的霍一臣，“霍兄，能否请你帮一个忙？”

    刚刚还是小霍，转眼就成霍兄了……

    肖南眼珠一转，恍然大悟，一脸佩服地看着自家总裁。

    霍一臣努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并没有成功，程屿太Jing明了，此时他也不敢再断言这个收购案一定谈不下了。

    “我可以给你提供能找到他本人的地址，但请你务必要做到两点。”

    “我可以先答应你，请讲。”

    “第一，你不要跟他说是我透露的行踪；第二，你本人亲自和他谈。”说罢，霍一舟缓缓解释道，“我和他的关系我不便多说，但是有一点，对没有用的人他一眼都不会多看，所以，你亲自去，说不定能说服他。”

    “没有用的人”——肖南顿时涨红了脸。

    “可以。”程屿爽快地答应了霍一臣的条件。

    于是霍一臣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程屿身旁，俯身贴在他的耳廓轻声说了几句话。

    淡淡的橘子味香水幽幽飘散过来，耳廓边温热的呼吸让他的耳尖有些发痒，他凝神聚听，神色一直不停地轻微变化。

    肖南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些什么，被排除在外感觉有些寂寞，又有些没出息地庆幸这个案子可以让程总接手。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之后霍一臣继续和程屿聊了聊公司的各项整改措施，一直到了中午。

    程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自然大度地邀约，“霍兄，中午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谢谢。”霍一臣脸上一直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那下次有机会再说。”程屿站了起来，目送他从容自如地离开了办公室。

    “肖南！过来！”程屿严厉地瞪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可怜青年，深刻地后悔自己把他聘了进来，这倒霉玩意儿感觉还没赵易好用，“收拾一下收购需要的资料，明天下班后跟我去B市出差。”

    “好的，程总。”肖南讪讪地笑了一下。

    晚上下班到家的时候，迎接程屿的依然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一份片得油亮的烤鸭，一碗豆腐鱼羹，一盘nai白的耗油娃娃菜，一份鲜虾焗饭。

    全是他的心头好。

    程屿自知给虞渺的生活费不多，可他还是尽可能地给他做营养美味的饭菜，一个月下来，就算他不明说，也把他的喜好摸了个七七八八。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点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