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asher会帮我在国内筹建研究所，人员和设备到位后我们会和社区医院合作开展相关治疗，国内各项资质我们已经拿到手了。”

    “我需要一个熟悉抑制剂市场的人帮我组建商业拓展团队。”

    程屿快速地接纳着这些信息，很快理清了思路，“你知道名尘的CEO是我，故意给了华海希望，好让他极力劝说我亲自来谈判，你想让我跳槽来帮你？”

    黑暗中，他看不清虞渺的表情，轻轻握住了他的肩膀问道。

    “这取决于你……帮我组建团队，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只担任公司顾问，我照样给你顾问费和年终分红。”

    虞渺很清楚程屿对南洋生物科技的感情，既然他能毅然离开，选择如今的名尘生物科技，说明现在这家公司一定有十足吸引程屿的地方，他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一番话就能说服程屿跳槽。

    所以他提的要求并不过分，或者说，已经非常诚恳了。

    “我们公司现阶段还在成长期，我怕分身乏术……”

    “屿哥，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回国直到项目落地还需要一段时间，”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有种祈求的意味，“我现在要的只是一个预期承诺……”

    他接着一字一句说道，“只要你愿意给我，可以立刻就签专利转让协议。”

    虞渺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而且一再退让，让他忍不住有些心动，可是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要多斟酌一下。

    “专利一经转让就不可能再改变，如果我以后反悔不帮你开发国内市场，你也拿我没办法吧？”程屿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考虑，觉得一般人不会做这种赔买卖，“你还有其他约束条件吗？”

    “你从小就资助我，人品我是见证过的，你说愿意帮我，我就相信你。”虞渺的声音平静中带着笃定，抓着程屿的手仿佛传递着信任和憧憬。

    给了程屿一种错觉，这孩子好像还和以前一样信任他、依赖他。

    他从见面之时那种不自觉竖起来的陌生和距离感慢慢消融了一些。

    说到底，当初他连送别也没有做到，也怕再见面对方心里面不舒服，是有点多虑了。

    不知不觉，两人顺着漆黑的走廊已经到了电梯口，微弱的灯光下，程屿按了电梯。

    “我答应你。”他刚说完，就感觉自己一直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他觉得自己对他这么防备似乎并不应该，“我不能保证什么，但会尽我所能。”

    “屿哥……”虞渺一直拽着程屿的手，他还想说什么，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华海从里面走了出来。

    “程总，车已经在楼下了。”华海说着，一边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

    虞渺不动声色地放开程屿，也不打算解释什么，直接淡然对华海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来送程总。”

    “虞总监，这不太合适吧？怎么好意思劳烦你？”华海也不傻，他视线在二人间游移了一下，已经看出点端倪了……

    “没关系，我和程总本来就是旧识，他远道而来，我应该尽地主之谊。”虞渺道。

    程屿向华海点了点头。

    华海获得首肯之后不再坚持，送他们到了停车场后就自己离开了。

    程屿坐在黑色特斯拉的副驾上，虞渺从容着开车，晚上路上没什么人，车速很快，灯光映照在车里影影绰绰，恍然间，程屿想起来以前总是他开车送虞渺，去学校、医院、商场或者什么别的地方。

    现在，手握方向盘的人变成了虞渺，甚至他此行的目的也是有求于他。

    风水轮流转，近两年不见，就让他们之间的位置几乎颠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