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仿佛入了魔怔似的喃喃自语。阮玉被压在冰冷光滑的瓷砖墙面上,舔舐眼皮的唇舌滚烫,血ye的铁锈味。贺琰将他眼皮上的血舔干净了才松懈了几分力度,不至于叫人吃疼。
可阮玉现在只觉得晕乎乎的:原本就晕,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刚刚又被撞了好几下脑袋,眼前星星倒是没有,肆意跳跃的黑点倒是频繁。他艰难地哈了口气,也不打算再求饶对方。
听着贺琰说这种恶心巴拉的话,更反胃。胃ye似有似无的翻腾,阮玉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也顾不得头疼,埋头便朝着门把手的方向挪过去。
——贺琰又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阮玉心脏一跳,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滚!”使了不少力气,但贺琰似乎仍不为所动,只是加重了抓他胳膊的力度,步步逼近。
阮玉从小到大都是安静的乖孩子,从不打架,也从不吵架,偶尔生气都只是静静地盯着对方,也不言语埋汰,只用眼神告知对方自己略微不满的情绪。
他很少失控。
可自从姐姐出了事后,他失控的次数变多了:都是因为同一个人。他错了,他不该听妈妈的话,不该去姑姑家里,不该知道、不该认识贺琰,不该认识这个人……他也不想认识,他什么都没做。
更不该被贺琰知道秘密。
他是双儿,他是怪物,他都知道。他的男性特征甚至没有女性特征显眼。可他仍怀揣着对邻居哥哥的心意,以一个男生喜欢同性的心意,暗戳戳的、悄咪咪的,能与对方交流、相处便已满足。
……从未想过,“喜欢”这两个字,会被所谓的性欲、交媾,所取代。更何况,他与贺琰这畜牲认识才不过几月,他着实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人,才会被这样对待。
他不懂。
他不懂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存在。
又为什么会让他碰见。
阮玉忽然很想回家,回到那个只有姐姐愿意给他关爱的家里。他看着贺琰因自己的反抗而暴怒皱起的眉头、紧握抬起的拳头砸到自己身上,脑子里莫名闪过郁束那张永远带着灿烂笑意的脸庞,还闪过了好多的脸:邻居哥哥迟然、迟然的妹妹、至今不知道身体状况如何的姐姐。
姐姐要是知道他被揍了,会生气吧。
气他没用,还是气贺琰不是人。
“奇了怪了,怎么每次揍你,我都这么兴奋。”贺琰满是疑惑的语气,接着顿了顿,“你怎么了啊?我都没怪你刚刚拿沐浴露之类的东西砸我,说了不要他妈的反抗,软硬不吃,你就是欠揍啊。”
“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行了吧,别哭了。是打疼了吗?一直捂着脸,我下次轻点?不过哥哥,你里面真的好软,我好喜欢啊……”
chao水般的吻又覆盖上来,阮玉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原本肤色的皮rou,青的、紫的、红肿的,脸像泼墨似的一堆烂花,伤痕累累的手指破了皮,被吻一处就疼得厉害,阮玉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记得哭,不停地哭,因为疼,因为累,更因为自己被讨厌的人又强jian了一遍。
嗓音都哑了,胸口的皮rou倒是完好无损,贺琰蛰伏在他的身上不停进出那口因过度使用而不断撕裂开的bixue,“作案工具”实在狰狞庞大。恍惚间阮玉以为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捣乱、搅成了一团,又酸又疼、又酸又疼。
阮玉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脸。
空荡荡的浴室里只剩下沉闷的、rou体被不断撞击的声音,还有呜咽痛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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