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阑大致看了身边几尊后,就略微寻思道:“做工粗糙,并不Jing细。”也就是外观上有着人的样子,一些细节并不具体。
可是这么简略粗糙的雕像,居然还有大部分雕出来了一些常用的兵器,一多半儿是腰上会佩一把剑,其余的单手持戟,双手持锤,扬起阔刀,和手握弓箭的都有。
梅笑寒来回绕着转了几圈后,思索道:“这怎么说?是一群武者的石雕林?”
一片石雕林宽两丈左右,长十丈有余,来回转一圈并不需要多长时间。而且所有的石像都是手法简简单单的粗雕,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虽然多多少少有些奇怪,但这种奇异的大型石雕林,庄清流前世还是知道的一些类似的,她最后巡梭过一座没持兵器、个头也和小姑娘差不多大小的雕像后,思忖道:“走吧,这里离瓦寨村不远了,一会儿随便找个人问问。”
有些东西当下非人力所能及,但说不清在远古的时候都曾能办到。就像祝蘅现在天天到处劈山引水,她留下的很多痕迹在若干年后灵气彻底消散没有了的世界,就会成为一种神迹。
几人很快又回了松树上,梅花阑还解了自己梅香阵阵的大氅,给庄清流又裹了一层。邓林虞氏的地界越朝南会越干冷,连雪都没有。庄清流这个莲花Jing知道她有灵力在身,不怎么怕冷,所以只是香喷喷地把自己裹成了一团。松树Jing又驮着她们狂奔了大抵一炷香的时辰后,面前羊肠小路一拐,眼前景色居然忽地亮了起来。
这是一片三面环山,一面绕水的丰饶小平原,空气非常清濛,有一条蜿蜒的小河在缓缓流动着,像玉带一样。连梅笑寒也不由觉着赏心悦目道:“是个好地方,难怪这么偏僻的位置,还有这么个人口不少的村子。”
在松树又哒哒哒快跑进村口的时候,庄清流鼻尖儿香喷喷的梅香中忽然掺入了一股好似脂粉的香气,旋即又绕过一棵十分粗壮的大树后,她们不远处的路前面出现了一个正在背筐行走的姑娘。
几人很快从树上跳下,让松树Jing假装原住民地原地扎根站桩。梅笑寒第一个轻车熟路地上去搭话道:“等等,稍等一下,这位姑娘,请问你是瓦寨村的人吗?”
停下脚步的人虽然年纪尚小,约莫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浑身穿金戴玉,头上各色璀璨的珠宝在夕阳下闪成一片,活像一个行走的首饰店。最主要的是,这姑娘转头仔细打量了她们几眼后,居然语气有些警惕不好地盯着梅花阑的佩剑问道:“你们是修士?”
庄清流很快跟梅花阑对视一眼——自从裴氏兰氏和长庚仙府的一些腌臜事接连曝光之后,整个天下的百姓都被他们这些仙门人视万物为刍狗的本性惹炸了锅,虽然也有人记得他们平日里除邪压祟的好,但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他们现在看修士的眼神和看臭狗屎没什么大的区别。
梅笑寒揣度了一下她的意思后,很快从善如流地瞎编道:“——不。我们只是略懂一些剑法傍身罢了。”说着还反向附和地自说自骂道,“那帮仙门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以前为讨生活去投过一个小门派,那些人居然鼻孔朝天地都不收!”
随着她说话间,梅花阑和庄清流衣服上的九瓣梅暗纹都悄无声息地开始消失了。而这姑娘一听这话,虽然仍旧还保持着几分警惕,但语气显然缓和了下来,十分不悦道:“什么仙门,那些人就是田里的硕鼠,天下的蛀虫。我听说故梦chao的庄少主在近半年又杀回来了,赶紧让她大发神通,把这些宗门通通都取代了吧!”
“……?!”庄清流脱口问,“谁?!”
那姑娘走入村口,颇嫌弃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你连这个也没有听说过吗?”
庄清流十分想说我不仅听说过,我还很知道——那就是区区不才本人在下。
梅笑寒虽然觉着有些荒唐,但脚步紧随她地拐过村口的一个小路口后,有些微妙地问:“可她可不是人,你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路口前方有一间小院子,篱笆门,黄土墙,里面三间茅屋,屋檐下还挂着几吊透亮的腊rou。
姑娘轻车熟路地推开门,也没阻挡她们地当先走进去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没看到那个吗,她化形后和人有什么区别?”她手指的地方,是一面大门上贴着镇邪用的画像。
“???”庄清流连忙跑上去瞧瞧她长什么样子。只见画像上一女子不像花Jing,倒像狐狸Jing,长得就像一阵呼啦刮过的香风,睫毛还风情万种三尺长,指甲长得能挠墙。
第一时间转到门边观瞻的梅花阑似乎眼睛被烫到了一样,只一眼就睫毛卷卷地飞快撩开了,一言难尽地没出声。
祝蘅一点儿都不关心这个,甚至没有进院门,只是在外面的路口大致缓慢地将四周扫视了一遍——这村子很奇怪,夜幕刚刚落下便家家闭户关门,每户门口的大门上还都贴着黄符,是最简单的辟邪符。不是“天神庄少主”。
梅笑寒从那大门画像上眼角抽抽地挪开目光后,很快注意到了院外的祝蘅。于是心里一动,悄不作声地上前几步,给梅花阑和庄清流袖中各塞了一张灵符,旋即又把祝蘅勾进来,也往她衣领里丢了一团——这样四个人就用灵符简单地组了一个传讯阵,可以方便传音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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