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舒原宿是老乡,还是同榜的进士,这关系可非同一般。舒殿合眨眨眼睛,看来自己要更加小心一点,应道:“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李道格注视着青年的神情变化。他虽然已经从薛小鱼那边得知了一些对方的信息,但这并不妨碍他想亲自询问一次,查找对方的马脚。
“家里的长辈给小辈赐名舒殿合。”舒殿合应道。她当初留给薛小鱼的名字也是这个。不说在外的大名是因为舒慎这两个字在京都里向官员一打听,就等于驸马爷。
“家里的长辈?”李道格问道:“是收养你的人?”
舒殿合应是。
薛小鱼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过分严肃了,有意缓和,所以执起筷子往舒殿合的碗里夹了一块鱼rou道:“殿合你来的时候吃饭了吗?来吃点鱼。”
“已经吃过了。”话虽如此,舒殿合还是没有辜负薛小鱼的好意。
李道格见状也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继续问道:“你如今几岁了?”
舒殿合早就料到对方会试探自己,所以故意将自己年龄往上虚报了几岁,与舒原宿儿子的年纪对上。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办法不承认舒原宿之子的身份了,那么只能一条道走黑。至于真正的舒原宿之子,那么小的年纪就走失了,多半性命难存。只要他不出现,自己再一口咬定,就没有人能够戳穿她的身份。
“你对小时候的事可还有没有记忆?知不知道谁把你救走的?救走之后,又长于何处?为什么入京?”李道格心上还是存着怀疑,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薛姨听出了他对舒殿合的质疑,不满丛生,却插不上话。
“小侄走丢的时候,确实年幼,所以对亲生父母的事一点都无记忆。收养小侄的人是山间的一位大夫,他一手将小侄抚养成人,直至前些年不慎病故,临终前告诉小侄,小侄的家人可能在京都,故而小侄便来了京都。”舒殿合一一作答,话里半真半假。
这番话光听着是没有什么漏洞,李道格摸着胡子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薛姨又给舒殿合夹了一些菜,舒殿合本来不打算吃的,可为了让李道格相信自己的话,她便佯装作轻松自如地用起饮食来。
李道格见舒殿合全程的神情都没有表现出紧张过,似乎他所言的都是真的,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一连串问题把逼的对方太紧了,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道:“想当年老夫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你出生的时候,老夫还是抱过你一次。你父亲受难的时候,老夫远在外地,想救人却有心无力。没想到这一去十多载,还有机会能够见到故人之子。或许是天意怜我吧?”
舒殿合觉得这番话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回忆起来冯焕森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已经不是那个刚入京什么都不懂的人了,因此对对方这番表示亲近的话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果然,百转千回,李道格问起了舒殿合现在的近况来:“听你薛姨说,你目前在朝为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科举的?官拜几何?老夫也有一子在朝中,说不定你们还是同僚。”
舒殿合在脑海中迅速掠过李姓的官员,没有什么特别熟悉名字,不好坦白报出自己的科举时间和官名,对方若是有心,一查便能查到,而且还与自己的驸马身份可以直接挂上勾,于是反问道:“不知兄长唤作什么,在朝中的哪个衙门?”
李道格看出来对方和自己一样,并没有多相信自己,摆出和蔼的模样来,笑呵呵说道:“老夫犬子没有多大出息,名唤李伯驹,至今还是个翰林院编修。”试图放低对方的戒心。
舒殿合对这个名字留心了,道:“李伯父谦虚了,不入翰林,焉能成相也?”
翰林院里的官员尽管官职低,但是却常常有机会出现在皇上的面前,为皇上出谋划策或草拟诏书等,得到皇上赏识的机会远比其他的官职要多得多,并且大豫延续了前朝的惯例,存在着‘不是翰林不成相’的潜规则。当朝的冯焕森和两位辅相都是翰林出身。
每次科举之后,除了三甲以外,其余人拼破头都想留在翰林院,就算只是庶吉士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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