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苏遥生夜以继日的匆匆赶路,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就像长宁当初做的那样,一路上很是顺利,竟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是遥生不知道,她现在身处棋局之中,却不是唯一在动的一子。璟国之内,风起云涌,各方的势力都在暗暗运作。
最终,直熬了一月,沛州也仍是稳坐并未起变。张参军如?被架在火上的蚂蚁,惶惶不安。等得?焦急不已,却没能将长宁引入圈套,眼看着要错失良机,张参军硬着头皮,下了军令,调三?地驻军入皇城。
而此时,苏墨池也已经亲自赶往边城,与镇边将军汇合之后,马不停蹄就商议调军入京,讨伐叛军的事宜。
全国之内,调兵遣将,巨大的棋局波动,京中人心惶惶。不知从何时起,百业凋零,民众也惶
惶不可终日。一些谣言风声雀起,可看似是造谣,实际上,却是长宁刻意叫人散播的。以长宁现在的实力,她连保住皇宫都难,更别提什么百姓了。一旦张参军携兵入京,稍有不慎,百姓都将坠入人间炼狱。哪怕会造成恐慌,长宁也只想让更多的人生还。
十三?太子,年纪尚小,在朝堂之上,几?次被吓哭。表面上是十三?受长宁辅佐,可实质上,是长宁直接代政与群臣针锋相对。
眼看着有越来越多的百姓收拾行囊,长宁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越是时间紧迫,她就越表现得?沉稳轻松。封太子典,盛宴群臣,要多风光有多风光。每日吊着群臣,特别是张参军一派,鸡毛蒜皮的小事拖着,就是为了让他们计划被拖延。
可事实上,长宁的心?中却不止如此,每日军报几十封几?十封的入京,眼看着三?军汇合,而边城的军队,就算加急,也要慢上十几?日。更别提此时此刻逆流而上的苏遥生让长宁多么揪心害怕。
终于,是日夜兼程的遥生先一步到了皇城。这些日子里?,长宁已经没办法回府了,就住在宫中,事实上,也已经暗中将军士们,一批批伪装调入宫中。
前朝不知,长宁引着群臣夜夜笙歌,众人皆是诧异她的悠闲。可实际上,后宫却已被长宁封了起来。严阵以待,军备物资齐全。长宁要兴建宫殿,说十三?小,不宜出宫成府,旧的宫殿也不合乎规矩。不日,就见宫闱之内竖起了高高的木桩,长宁命人日夜赶工,非是要赶造出太子居所。
而实质上,除了那几根立柱,再无动工。运进皇宫的石料木头被屯了起来,工地上传来的施工之声,实则是在加固大门,建造投石器。工地运出的肥料甚多,却其实是长宁命宫人打洞,想要开挖一条能直通皇宫外的逃生之路。
遥生进宫时,皇宫正在兴修建,雾土连天,施工之声此起彼伏。得?了进京令的遥生,早两日前就被安常侍途中接应侍奉,终于在今日入了宫门。遥生本想先回苏府一趟,去看看父亲究竟是如何打算?可这一次,安常侍如?何也说不通了,说公主下令,务必接王妃直接进宫。
另一方张参军此时已经
急得火烧眉毛,长宁此时兴建宫殿,是个明眼人也看出了,她可不止是修太子殿。可他奈何不了长宁,就像长宁也奈何不了他。只能一封封急函催促驻军火速赶路,生怕局势有变。
“献平王,王妃已进宫,您看是否……”一位本就是宫中侍奉的宫人通报,话还未讲完,就见长宁丢下手中的毛笔,直接从皇案之后翻下了龙阶。
“阿生!”长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太想她的娘子了,此时的心?情更是煎熬。什么也顾不上,就想奔去娘子的身边。
只见着宫中的侍奉,长长一排,跟着长宁一起狂奔,跑过一重又一重的宫殿,终于来到前门。大老远,就看见自家的娘子从马车上下来,穿着粗布灰衫,风尘仆仆,甚是疲惫。
“公主!公主慢些!”背后传来了宫人惊呼。
遥生听见了,心?中就像是被狠狠撞了一记,就见听到那两个字,也无法平复情绪。转过身,正待看,就眼前一黑,被那人抱进了怀里?。
“娘子……娘子!”长宁气喘吁吁,拉了娘子揉在怀里?,遥生贴着长宁的胸膛一起一伏,那颗心?,欢呼雀跃,几?乎跳得?疯魔。
“阿宁。”很想抬头看看那人,可更依恋那怀抱里,许久思念不得?解的滋味。遥生闭上眼,也环了长宁的腰际,“规矩也不顾了?那么多人看着,还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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