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你和梓言姐怎么样?她怎么……又会答应和灼冰一起出去?出事了还帮她打掩护?”
阿佑沉默半晌,“那天人渣突然给她打电话,说想约她出去诚挚道个歉,梓言觉得最后画上那么一笔也未尝不可,就去了。”
她没回答我的其他两个问题,我也没再追问,我想那一定是阿佑内心不愿触碰的东西,萧梓言对灼冰,很难说是不是还留有余情,起码她真是个心软又善良的女人。
“阿佑,我也有话跟你说。”我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什么?”
“我和尚宛……在一起了。”
她愣了片刻,语气突然热闹起来,“好事儿啊!怎么被你说得跟做了啥坏事似的!”
“我只是觉得……眼下这个档口,说这事也不合适,所以今天也没和梓言姐提。”
“嗯,其实不关尚宛什么事,咱也不要对她有什么成见。”
“她本来今天说下了飞机就来看看梓言姐的,被我拦下了,其实我不确定梓言姐想不想见到她。”
阿佑想了想,“梓言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不过,灼冰毕竟是她保出来的,如果她要来,总要带个说法来,对不对?”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
我回到家就给尚宛发了消息,问她在干嘛,很快她就给我打了电话,说在公司刚简单交接完,这会儿刚要回家收拾一下。
“萧梓言怎么样?”她问。
“她恢复得还不错,下周就出院了。”
“嗯,那就好,”我听到尚宛上了车,听起来是司机送她,“那我今天晚些时候去看看她吧。”
“尚宛。”我这么唤了一声。
她顿了顿,感觉出了我语气的凝重,小声问:“怎么了?”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直接说吧。”
“好,你说。”
“阿佑告诉我,据梓言感觉,灼冰是故意往桥上撞的,但是梓言还是放过了她,警察去询问时她说不记得了……”我顿了顿,我觉得电话那头也屏着呼吸,“现在你把灼冰保出来了,我明白你想去看萧梓言是好意,但是,如果你就那么不痛不痒的……”
“我明白,”她打断了我,“来往,阿佑和萧梓言都是你很好的朋友,对不对?”
“嗯。”
“不论从哪个角度,她们与你的关系也好,我的做人原则也罢,我既然要去,就一定会交代这件事,只要现在萧梓言的状态允许。”
“你的交代……”
“放心,不会是一个敷衍的交代,我会说清楚。”
“那行,我陪你一起去吧。”
那一刻我心疼起尚宛,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些礼貌下暗藏着的质问或怪罪。而且,我也想听一听这个交代是怎样的。
我们和萧梓言约的晚上六点,通常这个时候她同病房的病友会下楼散步半小时,其实我觉得气氛有点诡异,萧梓言听我说尚宛要过去看她,并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客气倒也是客气的,但也没说不要劳烦之类的话,好像她也确实在等尚宛一个解释。
尚宛来接我的时候副驾上已经有一大束花儿,她来的路上都准备好了,我也没问她要说什么,算是相信她能处理好吧。
下了车她又从后备箱拎下两盒保养品,我们到了病房,果然只有萧梓言一个人在,甚至阿佑也不在。
“阿佑呢?”我问萧梓言。
“她回家吃饭了,一会儿护工来接班,”萧梓言微笑着说,“还辛苦尚小姐跑一趟,刚从欧洲回来应该在家歇一歇。”
“没关系,我其实下飞机就想直接过来的,还是来往考虑周到,说应该和你打个招呼。”
萧梓言看看尚宛,看看我,听着这话里的亲疏远近,好像对我俩的关系有数了。
“那要不你俩先聊着,我下去等尚宛。”我说。
我觉得,阿佑是故意避开了,可能这里面会有些解释,尚宛不想别人听到,这么想来我觉得自己是不是也避开为好,哪怕回头再单独和尚宛聊。
话音一落,她俩都愣了愣,萧梓言先反应了过来,“下去一个人等多无聊,尚小姐觉得呢?”
“哦,不用了,”尚宛对我说,又转头看向萧梓言,“听来往说下周就能出院了?”
“对呀,恢复得比想象的好,算是蛮幸运。”萧梓言乐呵呵的。
“那就好,这段时间先把身子养好,身体恢复了再处理其他事情吧。”尚宛说道。
“说起来,”萧梓言稍微直了直身子,病号服下她的身子骨确实比先前瘦弱了,“之前你帮我托到那么好的律师,我也一直没有正式好好地谢谢你。”
尚宛摇摇头,“都是举手之劳,那事情就不提了,我今天来,除了看看你,也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把灼冰保出来了。”
萧梓言垂着睫,听了这话没有看我俩,只微微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灼冰本质上不是什么大恶人,而尚小姐和她也有些交情,我也能理解,说起来,虽然她把我搞成这样,我也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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