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泽最近出城巡防勤快了很多,还主动提出以后要独自负责战场清剿,这让晏重寒非常欣慰,这段时间轮岗都轻松了许多。
陆印悬回来时见桌上放的粥剩了半碗,祁桑低着头坐在床边,他右脚腕上戴着镣铐,另一头连接床柱,锁链长长的,可以让他走到门口,却也只能走到门口。
陆印悬把剩下的粥喝完,他们向来节省粮食习惯了,他收拾干净后抱臂靠在桌边。
“为什么害我?”
祁桑抬眼看着他,伸出手朝他比划,陆印悬看不懂他的意思,却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祁桑是在给他道歉。
“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陆印悬皱起眉头,“你利用我活命,又问过我了吗?”
他走近祁桑,步步逼问道:“你是个启周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和乌旦又有什么关系?”
“这般设计我是想做什么?”
铁链声音清脆,祁桑避开他一点点退到了床尾,手指不自觉地捏紧衣角。
陆印悬盯着他,警告道:“不交代清楚,就永远洗不清嫌疑。”
“你想活我也让你活着。”陆印悬神色漠然,“你非要跟我绑在一起,那就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一滴眼泪突然砸在祁桑膝上,衣料面上浸染出深色的痕迹,他低着头,受了欺负也不回应,只是无声无息地掉着眼泪,陆印悬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都噎在喉咙,叫人头疼心慌。
“你……”
陆印悬伸出手又收回,焦躁地围着他绕了一圈,想了会儿突然从怀里掏出本书册,是一本泛黄的旧医书,之前他在祁桑身上发现的。
“喏。”陆印悬蹲下身,把书递到他面前晃了晃,“给你带回来了。”
祁桑小时候身体不好,那是伊鹿出去割马草捡回来送他的医书,他看了许多年,许多遍,久到伊鹿都不记得了,他还一直带在身边。
祁桑连忙接过来抱住,抬起头一脸惊喜地看他,眼里泪光盈盈,好不可怜。
陆印悬板着脸撇开头,心道:你是高兴了,我还生着气呢。
“睡了。”
他脱下外衣躺上床,祁桑坐在床尾悄悄地打量了他许久,发现陆印悬呼吸平缓,真的不动了,这才慢慢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侧。
那股清淡的甘草香融在被子里,被陆印悬手臂拢住了。
·
芍药抽簪,春事已深。
孟棠时坐在窗边木塌上,岑予月枕着他膝头打瞌睡,快要入夏了,窗外青翠映满眼。
唐栖夏隔着帷幕露出一抹影子,“晏长风知道后派人去了漠北送粮草。”
孟棠时笑了笑,“卡利安在寄月楼倒是去对了地方。”
“楼主可还有别的吩咐?”
唐栖夏明日又要再往北去,今天是特意过来和他报备的。
岑予月眼睫动了动,孟棠时摇摇折扇,不着痕迹地挡住窗外日光,轻声问道:“北边如何了?”
“把钉子传来的消息给了离火军,严戈也用了,没有追查出处。”
孟棠时点点头,突然叹道:“今年生辰礼都晚了几天。”
像是句随口抱怨。
唐栖夏会意,晏重寒当时被困在卧龙城,解了围才派人快马加鞭送来汴京,可惜还是晚了三天。
孟棠时是不想等漠北慢慢打了,该让这颗钉子动一动。
“属下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割马草都能捡到医书并不是个bug,事实是伊鹿偷的,还挨了顿打,但祁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后面不会写的就在这里解释清楚啦。
谢谢观看。
☆、第五十九章 龙纹
李绎今日得了一幅不世出的古画,召孟棠时进宫共赏,看完画还不肯放人,却逢尤木青有要事求见,只得先回了朝纾殿。
李绎走前还留他用膳,孟棠时便在画楼外乘凉,祈裕端上茶点,轻声道:“圣上吩咐过,孟大人闷了可以四处转转,清涧池的荷花昨日初绽,正当是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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