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洛今宵小声说。

    曲微yin还想说什么，洛今宵已然向前几步，将曲微yin抵在了墙边，她纤长的睫毛上下眨动，一看便知是心里没底。

    曲微yin被她乱瞟的眼神逗笑了，宠溺地将手松开，软身靠墙。

    她看洛今宵怎么都看不够，黑亮的眼眸，即便不见天日，也宛如带着光，能照进她心里，让原本逐渐荒芜的新房，瞬间郁郁葱葱。

    虽然笑容不再那么无害，也不再拥有娇憨之气，但在她眼中，还是美得清冷又灿烂。

    她是她的光，能够挥散千年长河，将她从黑暗和泥泞中拯救的一束倔强的阳光。

    救赎之言，说来难以置信，但一旦存在，就让她甘愿沉沦。

    洛今宵滚烫的唇已然抵在她唇之上，曲微yin心里顿时如同闪电击中，若不是身后有墙，她早已仰身倾倒。

    洛今宵神力本应如冰，然而此时却仿佛化成了一团火，慢慢包裹曲微yin的四肢，似乎要将她吞噬。

    曲微yin也回应着她这般的火热，红裙铺散在床榻上，顺着床榻垂下一角，长袖包裹着女子曼妙的手臂，紧紧抱着洛今宵的肩背，仿佛溺水者抓着浮木，在窒息的边缘。

    洛今宵的吻是清甜的，密不透风的，她也不知从哪来的无师自通，恨不得将曲微yin最后一丝气息全部吞咽。

    曲微yin几乎被她吻到难以忍受，白皙的手掌将洛今宵的衣襟攥紧。

    洛今宵同样呼吸频繁，她阖眼，手慢慢抚过曲微yin的肩头，不慎碰到了那露出的刻字，曲微yin忍不住“唔”了一声。

    二人这才分开，曲微yin眼中还残留着不曾褪去的迷蒙，她急促呼吸着，唇被咬得有些红肿。

    她忍不住破涕而笑，宛如艳丽的花滴了雨水，美得令人叹息。

    洛今宵这才抬起手，细心地，慢慢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净。

    “这是什么。”洛今宵突然开口，指尖停留在曲微yin胸口之前，眼睛看向露出的一角“洛”字。

    曲微yin咬唇，垂眸不看她，红着脸将外衣解开，露出完整的刻字。

    洛今宵看见她的名字，心突然像是被谁拧了一把，疼得眼眶含泪，滴滴答答落在手上。

    “傻子，哭什么。”曲微yin小声说，随后双手捧住洛今宵的脸。

    “你都这样了，你说谁傻。”洛今宵心中一阵郁结，不知是因为心疼，还是旁的什么，她沉默了会儿，又道，“何时弄的。”

    “在无悔门。很久了，我就是怕自己有一天什么都忘了，留着这东西，或许能不伤害你。”曲微yin淡淡道，就仿佛这不过是件小事。

    洛今宵忍不住背过脸，小声抽泣。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曲微yin无奈，她摸了摸洛今宵的头，手掌轻轻覆盖在肩头，衣衫便恢复了原样。

    “我不疼。好了，不哭了，我们应当高兴才是。”曲微yin哄孩子一样柔声道。

    洛今宵鼻头红彤彤的，慢慢点头。

    曲微yin这般好，好到她都不知要如何爱她。

    “你老实说，为什么不来找我，难不成，又看上了旁人。”曲微yin翻身坐起，将脚垂在地面。

    “都怪洛凝，说什么你早就不记得我了，还大开杀戒。”洛今宵嘟嘟囔囔。

    她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一边倒着不省人事的青仪，嫌恶地撇撇嘴，手再次一挥，她就升到半空，移出窗外，径直坠落，传来砰的一声。

    洛今宵这才满意，回头看向曲微yin。

    “洛凝？”曲微yin不禁讶异。

    洛今宵点点头，然后将落水后的一切，原原本本讲给曲微yin听。

    从神界覆灭到转世投胎，从一切的开始到如今，将曲微yin都听得双目圆睁。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洛今宵才算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个完全。

    说完后，她一阵口干舌燥，从桌案上拿起茶杯，倒进嘴里，然后猛然吐了出来。

    呸，是酒。

    曲微yin伸手替她拍着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洛今宵是神的这个事实。

    “那你活了，得有千百年？”曲微yin轻轻柔柔的嗓音拂过心间，带着震惊和疑惑。

    “少了，怕是有上万年，从天地初开到人界初立，万象更新。不过中间死了也挺久，所以其实那些记忆，也挺遥远的。”洛今宵看着手中的茶杯，挠头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