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纳妃,当属盛朝仅次于帝后大婚的普天之喜。
十余年后帝京皇城空前热闹。只是当太女遛马亲自迎亲回东宫,当太女持剑暴怒将尚寝局喜婆礼官暂且扣押去偏殿,东宫内外遍布的红稠喜字都观来可怖。
不似姻亲双方君臣旧友心旷神怡,更不似迎亲路上平头百姓闲余评说,东宫寝殿,寝殿里,遥遥相对的一对当事人空前沉默。
“这是孤的寝殿,君妃有别,顾小姐当规避。”郎璨叉腰,对新娘子下马威。
顾攸宁起身,双手交握身前,有理有节屈膝问礼:“殿下恕罪,民女告退。”
她自觉沿用待嫁女儿的自称,恭谨退身。
郎璨要她留步。
“看在你娘家人的面子,孤容许你暂且借宿与此。只不过,还望顾小姐恪守礼节,切勿动妄念。”
郎璨离得很近,不过半步。她抻着脖子,将颈上奇异的香囊挂饰袒露出来,给顾攸宁展示她心许人。
顾攸宁隔着摇动的珠帘窥视不清细节,只是隐约分辨太女奇异的挂饰当是女妃之物。
针脚紧密,女红不俗。
“民女愚钝,殿下请明示。”顾攸宁不卑不亢应付太女,分心思量起这太女心头宠的为人。当是蕙质兰心的小姐吧?金红绣线配色与太女身份相称。
还是一位获悉太女身份的女子。顾攸宁将好奇投放向年节时候有幸入宫赴宴的名门世家女。
“孤与你成婚不过权宜之计。未来皇后之位,你不必妄想。另则,东宫内院,除去寝殿由你,他处不可擅入!你若有心告御状,今日母皇心悦,尽管趁早。便是这些,你记住了?”
“殿下且慢,”顾攸宁在身后叫住郎璨,淡然问道:“书房之地,可否请殿下宽容?”
郎璨偏头看她,看她眉目相似的淡然一时火起,拂袖落句“随你”转身离去。
顾攸宁平淡坐去梳妆案前,将繁复的凤冠首饰取下,散发对镜,淡淡叹息。
她料想太女抵触,却不想,父亲求旨之举,似乎惹怒太女殿下。
顾攸宁对镜思量起昔年某场宫宴,为皇帝陛下献艺贺寿的温润君子……
可惜而今所见的太女与昔年神采飞扬谦逊有礼的君子,除却容貌相近再无交集。
或许是她错了,不该留恋岁月模糊掉的惊鸿一瞥。顾攸宁将把玩在手的凤钗取下搁置在案,巨石落地,心底一派轻松。
·
“娘娘,时辰不早,您请歇息吧。”
响彻皇城的丝竹声停歇,笼罩喜意的宫门内外回归寂静。中宫寝殿,慕容瑾捧着碗倚着迎枕,苦守她自己心里偏安一隅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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