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不知是天气转凉,还是胡闹纵情的两人身体终于吃不消了,这才稍微节制了些。
而这一次,阮萱则是大大方方喝起了各种补汤,她也不怕夫郎笑话了,毕竟这汤可是苏渺炖给她喝的。
倒没想过,苏渺苦练的厨艺竟是用到这处来。不过汤还是要喝的,连同苏渺也没少喝,于是两人被滋养得满面红光、喜色洋洋。
然则深秋添了凉意,补汤喝得再多还是经不住这般消耗,阮萱身子本不比习武的苏渺强健,可苏渺却意外染了风寒。
阮萱想起那导致夫郎着凉的缘由,不免暗暗后悔。若不是昨夜暖炉燃尽后又应了他一次……怎会如此。
可是,她自己也没把持住不是吗?
只得告诫自己,下回断不能如此胡闹了。
苏渺的病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嗓子有些哑,神色略微有些恹恹的。他对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平日里吃两副普通汤药就能好了。
阮萱这边却是担心得紧,硬是去药田将忙碌于药草改良的慕容雪寻了来。
“我早就说你两这样下去不行,你这身子骨早晚要出毛病,可我没想到,竟是咱少庄主先被你拖垮了身体。”
被打扰了种草大计的慕容雪本就不虞,这会儿更是可劲挤兑,边走边说:“啧啧,你可真是个狐狸Jing啊……”
走了几步又摇头道:“不对,狐狸Jing都是美人,你……最多算个采花的yIn贼。”
阮萱暗暗翻了个白眼,她素来能屈能伸,眼下有求于人,则满脸堆笑任由慕容雪调侃。
“是是,我是采花贼。”阮萱拉起慕容雪的胳膊,“那咱庄里最神的慕容神医,快去瞧瞧我那采来的夫郎吧,除了你,别人我还真不放心。”
她前半句是玩笑话,后半句却是出于真心,论医术,偌大的凤仪国里,她还真只信得过慕容雪一人。
这会儿慕容雪已被阮萱拽进了屋,当着苏渺的面,她只得敛了神色,不痛不痒地朝某人哼了一声,便上前把起了脉。
自从慕容雪向阮萱表明身份后,她就向苏渺坦明了来意,加之阮萱将她的医术大肆夸赞了一番,苏渺便让她以庄医的身份留了下来。
苏渺朝慕容雪轻轻颔首,算作打了招呼。
因着把平安脉的机会,两人见过几次,虽谈不上熟络,但因为阮萱的关系,倒也不像一般主仆那般生分。
小半柱香过去。
慕容雪竟还没把出个所以然,以她的医术来说,把脉这等小事不该如此久才对。可看她神情严肃,阮萱也不敢打搅。
又过了小半会儿,慕容雪的神情愈发凝重,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老半天不说一句话,弄得旁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坐在床沿的阮萱下意识攥紧了手,生恐打扰了她,微微放轻了声音,“慕容神医,都这么久了,什么个情况,您倒是吱一声行吗?”
闻言慕容雪斜斜挑眼瞥她一眼,懒得搭理,而后总算是说了入屋后的第一句话,还是对病人说的。
“少庄主,近几日可是十分嗜睡?”
苏渺想了想,轻点了头:“确有一些,往常午睡半个时辰即可,近来睡下去后身子却沉得厉害,不费力都起不来。”
慕容雪听着垂了垂眸,又道:“夜里可是还有手脚冰冷的情况?”
“有的,我以为是天气转凉的缘故,用了汤婆子暖身,还有……”还有人形暖炉,苏渺抬眸瞥一眼阮萱,倒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慕容雪见两人眉来眼去,被腻歪得不行,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想要远离这间腻味气味十足的屋子。
可医者的Cao守还是让她克制了这份冲动,她抬起头,怪异地打量阮萱两眼,啧啧道:“你这女人真是好运气,定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还全被你一人吸走了。”
这损人的功夫愈发熟练了。
阮萱刚腹诽一句,慕容雪已经调转了说话的方向,她对着苏渺拱手做礼,说:“恭喜公子,你有喜了。”
这是医者诊出喜脉时必须有的礼节,她说完便走,委实不想落一地鸡皮疙瘩。
另一处,属于两人的天地却是被这句话炸得戛然而止,刹那间又喧腾不休,像是夜空最绚烂的烟花,盛满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夺目美丽。
“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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