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热的,能下火。”程春娘笑yinyin的将茶往盛言楚跟前推,“这会子来我这可是为了仲秋去卫家吃饭的事?”
绥哥儿还养在卫家,盛言楚多次和卫敬提出给绥哥儿上家谱的事,卫敬先是说不急,后来又说他再想想,总之就是迟迟不给绥哥儿上族谱。
就这般看来,卫敬些许是不准备将绥哥儿养在卫家,可杜氏的意思呢,卫家无男丁,她还是想养着绥哥儿。
卫氏夫妇两人为这事闹了几回脸,据盛言楚的观察,卫敬的意思其实很明确。
卫敬十分喜欢女儿卫羲和,有了女儿后,卫敬对儿子的念想变得极为的淡。
杜氏似乎钻了死胡同,坚决认为得要个儿子,就这样,绥哥儿抱去了卫家。
见程春娘问起这事,盛言楚摇头:“绥哥儿的事,儿子心里有数,今夜过来,其实是想跟娘说点别的事。”
“别的事?”
程春娘浅呷了口桂花茶,笑眯眯道:“难不成是南哥儿他那继母杨氏的事?嗐,你甭搭理她,我已经敲打过南哥儿他爹了,吓唬他爹,若再管不住婆娘,我就赶南哥儿和他媳妇回水湖村。”
说到这,程春娘笑声放大 :“你是没见着南哥儿他爹当时的脸色,啧啧啧,一下僵了,连连说他回去惩治杨氏,不叫杨氏和家里两个儿子拖南哥儿的腿。”
盛言楚挑眉,他娘不赖嘛,知道盛老爹的软肋在哪。
“娘。”
笑过后,盛言楚手搭在桌上敲了敲,呐呐道:“儿子过来也不为南哥儿的事。”
程春娘有些纳闷:“那你为了啥?”
盛言楚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发音,程春娘急了:“你说啊,吞吞吐吐的干嘛?”
盛言楚眼神讳莫如深,缓缓才道:“娘,我要说得事不小,您得沉住气。”
程春娘配合着盛言楚,装模作样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随后冲盛言楚笑:“这样总行了吧,你说。”
盛言楚直截了当:“巴叔病了,从京城回去后就病了——”
才说到这,程春娘心跳仿佛停了一拍,蹭得站起来:“你胡说什么,他身子一向好,怎会…”
似是觉得自己太过激动,程春娘捂住嘴跌坐回榻上,然心头像是裹了一层乱麻。
盛言楚摊摊手,如实道:“今日上门的男人是巴叔多年的兄弟,他带来的消息想来不会有假。”
程春娘颤声:“那人怎么说?病得重吗?寻到咱家来可是想让你帮着找良医?”
盛言楚没点头,程春娘浑然不知,絮叨道:“我与他之间虽成了那样的光景,但他待你好是真的,如今他有难,你可不得要帮他一二?”
说着,程春娘好声好气地哄劝盛言楚:“好孩子,你千万别因为娘和他之间的罅隙而跟他生份了,你忘拉?咱家山上的荔枝树多亏他才种活,还有,你穿得鹿皮靴,你当娘眼瞎呢,是他留给你的吧?还有——”
“娘。”
盛言楚好笑的打断程春娘,叹气道:“您怎么跟宓儿一样的说辞,好似我对巴叔就那般冷血无情,巴叔待我好,我一幕一幕都记在心里。”
“我在西北的那段时日,巴叔处处照顾我,就连阿虎都调侃,说人人都喊我盛大人,唯有巴叔将我当孩子看待,嘘寒问暖日日不间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巴叔是我爹呢…”
程春娘嘴角抽搐几下,盛言楚嘶了口冷气,不再说这些,而是道:“娘,丘林逸来咱家,的确是求良医。”
“那你答应他不就行了。”程春娘目中担忧一闪而过,“都求到京城了,可见病得不轻。”
盛言楚哼笑:“但此良医非彼良医,娘,丘林逸的意思是巴叔约莫得的是相思病。”
“相思病?”
程春娘怔了下,背贴着榻枕不知所措起来,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微微泛红。
“对,一病不起,病入膏肓。”
盛言楚觑着程春娘,不放过他娘脸色任何一丝的表情:“娘,丘林逸说巴叔夜夜都喊您的名字,他想见见您——”
“楚儿,你快别说了。”程春娘臊得无地自容。
盛言楚不疾不徐的端起桂花茶喝了一口,方才续道:“宓儿说得对,我插手此事不妥,所以我想问问娘的意思,巴叔既久而忘不了娘,您若对巴叔还有意思,就去看看吧,若没有,我另找良医送往西北。”
程春娘抚着胸口猛然抬头,咬唇慢吞吞地问:“楚儿,你一贯不是不喜我跟他在、在一起吗?”
盛言楚叹气,将他的担忧一一说给程春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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