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春蕊呆在原地斟酌,女明星被网友吐槽没气质,多半是因为驼背、脖子前倾或者缩肩,同样,这也是大部分女孩的困扰。
春蕊根据此,很快做出调整。
回拍。
她适当的含胸驼背,但太过拿捏姿势显得人有些胆怯。
赖松林再次喊停,说:“我知道你们女明星走红毯,爱比美,但现在不是让你走红毯,松弛一点,不要端着。还有无知者无畏听说过吧,梁竹云就是一个傻大胆,她最不该有的表情就是胆怯。”
返回传菜窗口,再次重拍。
这一次,赖松林紧盯着监视器,没喊停,让春蕊衔接了所有动作。
发现很多问题,问题也都很大,比如春蕊对梁竹云神态的拿捏不到位、房间容量有限,春蕊和严文征的对视太短暂,传大不了太多信息、要用轨道推镜头,地面杂乱,春蕊走路得留神,一留神就会分心……
事情急不得,要一一解决。
赖松林算是一位温和的导演,他不跳脚骂人,脸上亦没有愠怒,他瞧了眼时间,两点了,一挥手,说:“上午场先到这儿,各组去吃饭。”
拎起分镜剧本,随即一转手腕,他叫走了摄影指导和场记,开小会。
其余工作人员紧跟其后一蜂窝涌出米线馆。
春蕊最后一幕将砂锅放置在方桌上时,故意没端平,油汁洒出,溅了一些到手背。
她找餐巾纸擦,等擦干净,一抬头,发现屋里竟只剩下她和严文征。
严文征坐在位置上,还在吃那份米线。
小婵帮春蕊准备午饭,尚没回来。
春蕊索性就近坐在了严文征的斜对面,鼻息间全是咸油香,她忍不住问:“严老师,米线好吃吗?”
严文征闻言,点点头,客气道:“还可以,你要尝尝吗?”
“不用了,谢谢。”春蕊手臂撑在桌面,拖着下巴,毫无兴趣地摇摇头。
她错开视线,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棂照出空气里细小的微尘。
这座城市的绿化非常糟糕,灰尘很多,屋外走一圈,白鞋就被染成了灰色。
严文征又抄起两筷子吃了吃,白瓷碗里便没了东西。
他搁下筷子,擦擦嘴,眼皮一抬,春蕊整团落进他的视线范围内。
她面色寡淡,脸上没有一点因为卡戏以及被导演说教的懊悔感,不知是因为内心强大,还是掩饰的好。
她左手手心来来回回搓着一个卫生纸团,严文征将视线定格在那纸团上三秒,开了口:“如果是我,我不会去找卫生纸擦油渍。”
春蕊愣了一下,回过神,察觉他是在给她讲戏,眉眼满是意外,她的目光多了一丝狡黠,看着严文征,反问:“那用什么擦?”
严文征指了一下她手腕的袖套。
春蕊蹙眉:“多脏啊。”
严文征淡淡地说:“生活环境不同,每个人对脏的理解和容忍度不一样。有的人接受不了房间凌乱,有的人接受不了两天不洗头,可也有的人袜子要攒一个月,生活垃圾永远想不到扔。梁祝云会用袖套擦脏东西,其实受父母影响很大,宋老师诠释冷翠芝这个角色,全老师诠释梁冬封这个角色,都加了朝围裙擦手的小习惯,你们是一家人,父母身上的习惯,一定能在儿女身上找到映射。”
春蕊想想,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秉承着对任何前辈的指导,都要保持虚心向学的态度,她微微一笑,认真地说:“受教了。”
严文征:“所以我建议你,没戏的时候不要睡觉,多看看两位老师演戏。”
春蕊:“……”
这句“所以”十分吊诡,它承接了两个完全不同的语境。
“不要睡觉”四个字,更是令春蕊无法不去揣度严文征在讽刺她偷懒,还是用一种最平和、最若无其事的语气。
春蕊的血压嗖得飙高,心里燃烧着微微怒意,但她到底是娱乐圈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了,擅长情绪掩饰,她保持住嘴角恰到好处的笑容,说:“好的。”
哪想,却还没完。
严文征沉沉地“嗯”一声,继续说:“我看了一些你参演影视的片段。”
春蕊静待他的下文。
严文征:“既然你电视剧和电影都有涉猎,那么你应该清楚,电视剧靠大量的台词走剧情立人设,一两次的表演不到位,无伤大雅,还能想别的办法补救。而电影因为时间限制,台词更加Jing简,播出的每一个镜头都要求是有效镜头。聋子算半个哑巴,这部戏里,梁竹云的台词少之又少,不能用说去刻画人物,那么就要做事件,所以,你的镜头又多是近景和特写,着重面部动作的抓取。而你自己曾跟记者说过,这部电影的难点于你而言是怎么去拿捏耳疾患者与人交流时的神态和动作,那你打算怎么去表现呢?”
春蕊快速地在脑海里组织官方话术,熟料,严文征并未给她开口反驳的机会。
“是等再拍重头戏时,笑不出来,让你的助理再给你讲一次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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