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声咯吱推门声。

    我没有转过头，却分明听到太子的声音：“母后，你找孩儿？”

    皇后又伸了手过来，将我的脸捏住，柔声道：“岐明，过来。”

    太子顺从地蹲了下来，目光在看到我的脸的霎那，顿住了。

    “这……这是……”

    皇后缓慢道：“是给你的替身，连枝。还尚需调教。”

    “母后……”太子道，“儿臣并不需要替身……”

    皇后无视了自己儿子的话，只是兀自捏着我的下巴，露出了一个笑容，却突然让我想起了今日刚见到的世子姜午珅，那种有些相似的笑容充满了打量的意味。

    “你看这孩子，长得跟你多像……”皇后殷红的指甲几乎陷入了我的脸侧，传来阵阵疼痛。

    我眼中的皇后，笑得眼角细纹都显露了出来，老态藏在她眼角中，显得她有些狰狞。

    “是他！是他们逼得我这样，岐明，你会懂母后的。”皇后一甩手，长长的指甲轻而易举地划伤我的脸侧，我被她这番动作给逼得倒地。

    皇后用那染血指甲轻轻按在太子肩上，玄袍对于任何颜色都是兼并融合，分明看不出任何血迹。

    “到时候，你那个没用的兄弟，没用的父亲都没办法阻止你。”皇后轻声贴在自己有些高挑的儿子耳边道。

    太子眼神暗了暗，猛然跪下，嘴里道：“母后，快住手吧！”

    “住手？你父皇都要走了，母后是要替你铲除后患。”

    “为避免打草惊蛇，每隔三日，岐明你都过来一趟。直到你生辰之日为止。”皇后又坐在那椅子上，拿起还未完成的刺绣。

    “母后……”

    皇后拿针的手有些颤抖，每每下针嘴唇都有些颤抖，但却竭力保持着平稳：“你想知道的事，到了那天一切都会明朗。退下吧。”

    桂嬷嬷抬眼，伸手拦住欲要上前的太子，道：“太子殿下请回吧，皇后娘娘还有事情需要去做。”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总感觉自己卷入了什么不该卷入的纷争中。

    心下有些慌张害怕担忧，众多情绪积郁于心。

    “每日喂他那个药，直到他能够发出相似的声线为止。”皇后垂眸专注着绣花。桂嬷嬷低声道了句是。就将我拉起，握住我的脖颈，逼迫我发音。

    桂嬷嬷将我带出那个小房间，又带我去了另个地方，再将我脸上妆容整理好她终于松手。

    等我回到那处偏僻的宫殿的时候，发现方夺玟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明日我便不再过来了。”方夺玟道，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起伏波动。

    “是……”我突然发现我发音困难，“因为什么？”

    “陛下的指令。”方夺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声音变化毫不感兴趣。

    “你能带我出宫吗？”我本能地对之后会发生的事产生了畏惧，我有些慌不择路地希望这个

    与我有过亲密接触的人能救我一命。我紧紧地捏住了他的衣袖，滑而冰凉的触感。

    他嘴角都没扯一下，只是挥开了我的手：“痴人做梦。”

    “……”我有些彷徨地跌坐在地，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