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与我耳语：“承敬王有六门妾侍，最宠爱的是一位名叫玉莲的女子，她喜好养鸽，衣着也喜好男装，不喜欢被人侍候，原先是楼里的姑娘。其他五位就随意可以应付过去了。有人上门拜访，奴才会帮您遮掩过去的。”

    我低声道：“我的声音……”

    祝春道：“陛下说那变声药很痛苦，就不用吃了，您就不说话，一律称病不说，让奴才来吧。”

    我摇了摇头：“还是给我吧，我有些担心。”

    祝春抬眼看了我一会儿，见我颇为坚定，就从袖中拿出个木盒：“这里面有三颗，隔天吃下就可以维持一月。”

    我拿过那木盒，那三颗白药丸散发着清香，与之前吃的不同。

    祝春又开口：“就是会额外痛苦些。”

    我捏起一颗，直接咽了下去。钝钝的痛感随着吞咽下去的药丸慢慢从咽喉弥漫。

    我捏着脖子，两只手上的青筋渐渐暴起，我的脸色也有些狰狞。

    祝春静静地看着我，表情连一丝变化都没有。

    我痛得俯下了身，这痛比之之前难忍上千倍万倍。

    祝春也将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他缓慢与我凑近。他轻声道：“这是专为您研制的，忍忍就会过去的。”

    我想反驳他，想要咒骂，想要发泄这痛苦。但是痛苦从喉咙渐渐弥漫全身。

    有汗水滑到了我的睫毛上，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努力眨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渐渐变得虚幻。我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

    “您醒了？”不是祝春的声音，是一个带着些青春活泼气息的女声，虽然有些哑。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穿着简素长衣的少女，她的头发随意地一挽。她正在向我走过来，走路的姿势也不像一般小姐姑娘，走得十分豪迈。

    祝春也听到了声音，敲门两下，就推了门进来。

    祝春道：“玉莲娘子，让奴才来侍候王爷吧。王爷在宫中都是奴才在照顾的。”

    玉莲颇为娇俏地嘟唇，有些不乐意地道：“我也要照顾王爷。”说着就已经走到了我的床边，一下就坐在床沿。伸出手捏住我的肩膀。

    玉莲微低着头，有Yin影落在她脸上，构成了某种奇异的神情，她将她的视线落在我的有些散乱的内衫上。伸出手摸上了我的腹部，有些狡黠地眨了眨眼，“怎么回事呢，王爷这几日这肚子都软了不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与她直视，压低嗓音：“滚。”

    玉莲的表情变换多样，有难堪有愤怒。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她的手的茧不比我少，但也不算多。

    玉莲虽然被我狠狠一推，到底没有多少力气，玉莲后退几步就站稳了身体。她眉毛微微竖起，似乎很是不解的样子。

    “王爷！你之前不是这样子对奴家的！”玉莲捏紧自己的衣袖，低下了头，掩住了神情，听语气是委屈的。

    祝春走了上前，道：“玉莲娘子，承敬王不想见您……”

    玉莲似乎低头想着什么事情，过了好半天，终于迈开步子，语气有些生硬地道：“既然王爷不想见奴家，那奴家就先走了，想了就来找噢……”

    玉莲离开了。终于离开了。

    祝春起身将门关好。

    祝春轻声道歉：“是奴才的错，刚出门打水没料到就让玉莲娘子进来了。”

    我摆摆手，将内衫拢住。这个玉莲给我的感觉怪异得很。

    祝春将毛巾拿来给我擦着脸。我顺从地接过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