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他毫不客气。
我点头:“待会儿和我一起去订蛋糕。”
“欧耶!”姜庆开心的跳了起来。
一阵闹腾,姜庆走后,客厅归于平静。陈医生将一双泼墨的眼瞳抬起,淡淡看了我眼,像是想起什么,他忽然感叹:“真快,你生日又到了。”
我淡淡点头,是挺快的,一转眼我已经28了。
和姜庆约好订完蛋糕回家吃午饭,临走前妈妈佛口婆心地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不能在外面吃冰淇淋,我老老实实应下,催促楼上的姜庆下来。
和姜庆一同下来的还有陈医生,我看着他,满眼疑惑,不等我问他便说:“我是去付钱的。”
我笑了声,打趣道:“真怕吃了消化不良。”
他也笑了,走上前,摊开手。我自觉将车钥匙给他,然后钻进了副驾驶。一路上,姜庆同我细数妈妈的恶行,最后姜庆拍案定罪:“大姨就是法西斯。”
我充耳不闻,许是因为从太多人嘴里听见这个来自对于妈妈的定义。从包里掏出薄荷含片,自己吃了一块,然后又扔给后排的姜庆,他倒了两粒吃又还给了我。我递给陈医生:“吃吗?”
他本专注盯着路况的目光斜了过来,撇一眼说:“你喂我两粒。”
我倒了两粒出来塞到他唇上,他两唇一抿就含了进去。
做那个动作瞬间,他的唇碰了下我的指尖,软软的,有些热。
姜庆忽然扑上前问:“姐,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被大姨这样折磨。”
我抽回思绪,然后诚实点头:“你就别抱怨了,你比我小时候好多了,要知道我小时候那才叫痛不欲生。”
姜庆狐疑:“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我翻转头看了他一眼,顺便给他普及我的小时候,“小学考试没100分,高于95分将错题抄一遍,低于95分抄整张试卷一遍,低于90分,抄三遍。初中就更别说了,班主任就是你大姨的同学,时时刻刻都被盯着,每天跟游击战似的。”
姜庆听的一愣一愣的,有些不信,转而问陈医生:“陈哥呢?你小时候父母也对你那么严格?”
话落,我皱了下眉,然后瞪了姜庆一眼。姜庆不懂我这一瞪为何,但也乖乖的坐回原处,没再问了。
但陈医生却毫不避讳地回答了:“我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爷爷nainai对我从来没有成绩要求。”
他声音浅淡、自然,明明看起来没有半分瑕疵,偏偏让我听的心痛。因为他没有提起他的哥哥。陈医生的哥哥对他向来严格,仿佛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的严厉。
订了蛋糕,陈医生又带我去商场让我挑块表说要送我做生日礼物。我婉拒。他笑着:“住你家怎能不讨好包租婆。”
他的冷幽默让我笑了,作罢,便挑了块经济适用的,可陈医生似乎不太喜欢我挑的表,他要了块设计Jing简,符合我气质的女表,我看了眼价格推辞了。他又冷幽默一句:“替我省钱?”
这话出来后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补充:“替我省钱不是件好事。”
弦外之音,我听懂了。
回家后,妈妈张罗着饭菜,吃饭时瞧见我手上的表就打听哪里来的,我指着陈医生:“诺,房客送的。”
“真好看。”姜庆扑上来赞叹了句。
我扬了扬手,像是炫耀:“也不看是谁戴,当然好看。”
姜庆十分赞同地猛点头:“对,我姐生的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一听这不遮掩的马屁,我闻到味道后睨了姜庆一眼:“怎么?你要买什么?”
姜庆嘿嘿一笑,也不跟我打太极,直接了当要求:“给我两百块呗,我想买个篮球。”
一提篮球,我又指陈医生:“篮球啊不用买,找你陈哥要,他家一箩筐的。”
陈医生对什么都没嗜好,唯独篮球。奇怪的是,他很少打篮球,喜欢买篮球,等到家里放不下了就扔给妈妈让她捐给学校。这种怪癖,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下午,去拿蛋糕前两个钟,陪着姜庆和陈医生去了一趟姜庆学校,两个人要单枪匹马的对决,我做了个免费的裁判,二十分钟下来,姜庆完胜,我眯起眼睛瞅了满身大汗的陈医生一眼,笑:“小屁孩都赢不了,怂爆了。”
他粗喘着气,摇头失笑,弯腰捡了瓶地上的矿泉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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