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惜的头发都披在身后,平日里的少年锐利似乎都被这场雨抚平,他的发丝如墨,穿着阮当归的衣裳,熏着阮当归的香,坐在阮当归的床榻上,与他共赏这场雷雨。
阮当归以前顶讨厌下雨,一场大雨总能把腹中空空的人逼到狼狈地步,可如今在这锦衣华食中,竟也染上喜雨的恶习。
这场雨下得京城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雨后便入了初秋,各地的秋雨绵绵不断,天灾就这样过去了。
秋意深深的时候,李太傅又病倒了,为什么说又呢,太傅本就年事已高,虽已不理朝堂之事,却到底忧国忧民,前段时间为了旱灾的事情没少发愁,入秋感染风寒,反反复复,羸弱的身体扛不住了,发了高烧,直接卧病在床。
阮当归还在前一天时候,和太傅在课堂上顶了嘴,被打了三下手心。
阮当归听闻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挑了右眉,和一脸欣喜的吴世年相视一眼。
这该说是好事呢还是好事呢?
然后鱼子崖又来了,鱼子崖已是翰林学士,一身儒雅,面色如玉,阮当归和吴世年面色一变,讪讪地趴到桌子上,又有气无力起来。
又过了几日,林清言告诉阮当归,太傅病得很厉害。
阮当归未放在心上,还多有调侃:“难不成李胡子已经病到拿不起戒尺的地步?”
林清言叹息:“我们要不要前去探望一番?”
“不去。”阮当归一口拒绝。
“阿玖。”林清言微微蹙眉,唤了阮当归一声。
林清言这一年长得很快,只比他矮上几分,一双眼温润又多得无奈,阮当归这才收起面上的不以为然,他看向林清言,片刻之后妥协道:“我去还不行嘛。”
得知林佩也去,阮当归便跑去找他,约好一同前往,阮当归赖在东宫,吃着端上来的核桃酥,说道:“没准李胡子一看到我,便气得从病床上跳起来呢。”
说罢,自己被自己逗乐了,忽然面色一变,被口中的核桃酥噎住了,赶忙扑到林清惜旁,端起他的茶杯如牛饮水。
探望李冉太傅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阮当归和林清惜林清言一同去了太傅府中,太傅的府邸不大,只是一座微大的院落,一进去不久,就到了内室,而户部尚书的府邸,七拐八拐都是长廊。
太傅一生无儿无女,夫人又早年已逝,一生忠贞为国,晚年竟无天lun之乐。
下人将众人引进,太傅带病相迎,出了学堂,便是君臣。
林清惜看到一身惨病的太傅,赶忙迎去,将人搀扶屋内,这深秋天寒露重,深怕太傅会病上加病,太傅虽脸上病容憔悴,却还是严厉模样,在看到阮当归之后,显然一愣,没想到他也跟过来。
阮当归深怕李太傅猛然从身后抽出戒尺来,他对上太傅的眼,从林清言身后走出来,老老实实给太傅行了礼,毕恭毕敬地称呼一声:“太傅。”
太傅那严厉的目光在阮当归面上拂过,阮当归憋着气,太傅转身:“进来吧。”
阮当归松下一口气来,朝林清惜做了个鬼脸。
屋内陈设简陋,这会时节,仆人朝已经点了炉火,阮当归只要同太傅呆在一处,便觉得浑身不舒服,他鼻观鼻,眼观眼地坐着,林清惜和太傅在交谈,少倾有人上前奉茶,是个小姑娘,大约十一二岁,粉粉嫩嫩宛若团子,模样清秀,穿得也棉厚,抿着嘴,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水。
阮当归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小姑娘把茶水放到桌上,看起来颇为吃力,一时动作不顺,一只杯子从桌上滚落,眼看就要掉下去了,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那杯子。
阮当归一边把杯子递过去,一边微低下身子,与小姑娘平视,两人都有一双圆圆的眼眸,阮当归笑着,眼眸圆润起来,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恣意,他道:“喽,拿好呦,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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