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和谢奚和段冲坐在一起,谢奚为了打听河西道上的风土人情,这一路的民生百态。
在做的虽是粗人,但也是最寻常的人,和他们聊天,能摸清楚最底层人的人生艰难。
大家对红烧rou的喜爱比鲁伯更甚。
一顿饭吃到一群大汉都瘫在椅子上。
第43章 四十三 回信
段冲舒坦的靠在椅背上, 开玩笑:“你们长安城里的小娘子们,好生怪异。”
他就是好奇,谢奚一介女流, 为何非要争强好胜做这男子才做的生意。
谢奚还没说话, 鲁伯先说:“我家郎君也在河西道上走动, 谢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小娘子像郎君一样,要守着家业……”
谢奚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随口说:“你若是觉得怪异, 大可当我是个男子。我虽不喜欢规矩,但是规矩是个好东西。只是我不喜欢而已。”
段冲说话是肯定说不过她, 他是个粗人, 直来直去。
直觉谢奚配不上崔邺而已。
谢奚也不在意他的冒犯,这种意识矛盾是件正常的事。
她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凉州?回的信我明日送到崇仁坊的客栈。”
段冲点点头, 并没有异议。
她也不再多问,起身坐在廊檐下的椅子上,狸奴顺势跳上她的膝盖蜷缩起来, 她顺手抚/摸着狸奴, 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 听着鲁伯和这帮人聊着河西道上的事。
饭后,段冲整顿好车马, 带着人和谢奚告辞。
谢奚并不讨厌,毕竟他是崔邺的人。待送到路口,听到段冲回头看了眼她的房子说:“其实,也是个好地方。”
谢奚知道他看不上这里,崔邺再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的儿子,而她毫无身份。
这是阶级引起的矛盾, 确实无解。要是段冲觉得正常,那才是不正常。
她自己不在乎,但是身边的人大概心里都清楚,她配不上崔邺。
一个很莫名其妙的误会。
等人走后,鲁伯好奇问:“这人可是崔家人?”
谢奚望着车队,不在意的笑笑说:“崔邺的人,不是崔家的人。倒是个热心肠的人。”
鲁伯不以为意。
等回去,吴媪已经在刷洗,王媪和阿月在扫院子,见她回来,王媪问:“昨天陆家有人送信来,说有人来田庄上做客。”
谢奚皱着眉问:“昨天什么时候?昨天你怎么不说?”
王媪:“昨天早上,你们都出去了。我一忙就忘记了……”
谢奚没理会她的理由,一个人去了库房,将近二十坛的葡萄酒。
剩下都是河西道上的特产,有几棵尺寸有些大的葡萄树,还有一车全是核桃,有些荞麦种子……
她站在那里细细的看,然后伸手抓起荞麦种子,自言自语:“你就那么相信我,能培育出好种子吗?”
鲁伯见她一个人在库房里很久,在门口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谢奚这才被惊扰,扭头说:“我在想,该把葡萄栽种在哪里。”
鲁伯笑说:“这有何难,菜园旁不都是空地,栽上后,沿着墙搭个架,到时候就可纳凉,正好后院那几棵离得远,到时候可以在前院纳凉。”
谢奚笑着,无所谓的说:“也好,就按你的来。”
晚上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崔邺回一封信,但愿他从草原出来能看到。
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崔邺的计划太远大了,远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他的眼光和胆量,以及眼界,始终是她不能触及的。
她只适合窝在乡下,做一个平凡的种田人。在男权登顶的封建社会,她对政治一窍不通,这里她毫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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