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蒋讪讪地陪笑：“杜总，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存某个明星的表情包，就是加入他粉籍的开始。都说‘爱到深处自然黑’，夫人说不定是因为太爱您了呢？”

    杜一然一记凌厉的眼刀飞过去。

    小蒋立即噤声，改出主意：“要不然您试着晚上趁夫人睡着，偷偷解锁她的手机，然后把它们都删了不就成了？”

    这主意有一定可行性，杜一然将其纳入考虑范畴：“行了，你先回去吧，等下开会前再通知我。”

    “好嘞，”小蒋如释重负般抬步退场，推门出去前想起件事，“对了，番薯台的方导早上打电话来问，《密室逃脱》下周六录收官红毯，您有没有空参加？”

    “没空！”杜一然头也不抬地拒绝。

    “听说影帝姚远也会去，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小蒋自然不清楚杜一然对姚远的敌意，一门心思往枪口上撞。

    杜一然终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逼视他：“你是听不懂我说什么吗？”

    小蒋立即夺门而逃。

    杜总这是吃错药了吗？姚影帝诶！去了不仅能趁此机会进一步提高杜总的知名度，照杜总最近圈粉的势头，公司股价万一也跟着上涨，岂不是一举两得，多好的事！

    前阵子主动答应要去参加节目的时候，老板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真是捉摸不透。

    *

    宁璃正在办公室里带薪剥橙子，罕见地在工作时间收到杜一然的微信：

    今晚跟我回杜宅，下了班会有人来接你，要过夜。

    杜宅说的是杜一然父母那边，对宁璃而言这本就是敷衍双方家长的婚姻，她不愿与他父母有过多交集，免得徒增不必要的麻烦，便问：一定要过夜吗？

    杜一然：只住一晚，我父母不会为难你。

    不给她推脱的机会，杜一然很快又发来一句：看望老人，家庭义务。

    宁璃剥橙子的手忍不住用力，他这是有求于人该有的态度吗？

    “小璃，你在跟谁聊天呀？橙子都被你挤出汁了啦。”郑茜凑上前，下巴磕在宁璃肩上，好奇地问道。

    宁璃吓了一跳，反应迅速地按掉屏幕，将手机合在桌上：“没、没什么。”

    呼，好险！千万不能让郑茜看到聊天框上杜一然的名字。

    粗线条的郑茜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转而问：“我让你看的视频，你回去看了没？”

    宁璃剥下一半橙子分给她：“看了。”

    得知自己安利成功，郑茜的劲头一下子窜出来：“怎么样？有没有被杜一然圈粉？是不是又帅又萌又机智？”

    宁璃别开视线，塞了一瓣橙子进嘴里，勉为其难地评价：“还行吧……”

    “小璃，你不对劲哦，以往你不是这样的。”

    “有、有吗，呵呵呵……”宁璃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旋即转移话题，“对了，你还有杜一然的其他表情包吗？分享一下吧。”

    郑茜会心一笑，一脸“就知道你懂我”的表情：“当然有啦，说来就来。”

    于是宁璃的手机里瞬间又多了十几张杜一然的黑图。

    宁璃甚是满意地一一保存，顺便趁郑茜不注意时偷偷改了杜一然的备注，一切进行得天衣无缝。

    两人聊得正欢，同部门的梦梦这时拿着一张表格走过来，柔声问道：“打扰一下，刚才刘经理让我问，今晚聚餐有哪些人不去，你们两个应该都会参加吧？”

    “去的去的。”郑茜举手抢答。

    “我今晚临时有点事，就不去啦。”今天据说是去吃日料，宁璃原本对此兴致勃勃的，可惜现在有了别的安排，只好遗憾作罢。

    “啊？小璃你不是说你每天晚上都在家吃外卖的吗？怎么会这么不巧。”少了个可以话痨的对象，郑茜显得比宁璃还失落。

    “抱歉啦～”

    下班时分，部门同事一起约好先在公司门口集合，再组团拼车去聚餐的场所。

    宁璃平时下班都是直接去地下车库取车，今天破天荒也跟着大家一起从一楼出来，不免引起了熟悉她的同事们的注意。

    “小璃，你今天不开车吗？”刘经理在众人的好奇中率先问了出口。

    一直以来她只听说宁璃是公司某领导的关系户，但没人知道她具体是哪个领导的什么关系。这种问题当然不适合直接问当事人，所以仅仅在平日工作中对宁璃稍加关照，以达到润物细无声的效果。

    宁璃万分不情愿告诉同事们是去见公婆。一直以来她极少在公司里提及自己的隐私，所以同事们目前为止都还以为她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