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

    说谎的眼泪的味道。

    得到满足，血ye中叫嚣的那一部分稍微平息了，林诺睁开眼睛，绿色的眼底透亮无尘，瞳孔却躁动地在细微缩放。

    如果柏雪天这时抬起头，就能发现他平静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好像要将人活生生拆吃入腹。

    *

    “阿嚏！”

    江眠雨揉着鼻子，无奈怎么今天背后莫名发冷，伸手多加了件衣服。

    收拾好自己，他偷偷离开房间，四顾无人，准备出门去柏家找柏雪天。

    江眠雨昨晚已经想好了，把这件麻烦的衣服还给柏雪天，谈好再也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从此以后，他们两个就没有瓜葛。

    他默默想起早上，似乎是仆人见过他穿柏雪天的礼服回来，暗中报告了母亲，还是被母亲问起礼服的事。

    幸好他反应快，解释柏雪天不小心弄坏了他的礼服，但柏雪天备了两套，就拿自己的礼服赔给他。

    贵族聚会穿破衣服是会被耻笑的，所以母亲听进了自己的话，只不过后来有些惋惜地说了什么“穿得那么好看”“跟着那位这辈子毁了”“命不好”的……

    难道柏雪天被哪个不好惹的贵族看上了吗？

    柏雪天这么喜欢……

    打住，江眠雨摇摇头，柏雪天实在太变态了，就算很喜欢他，他也不会喜欢柏雪天。

    他今天来找柏雪天只是为了还衣服，以及撇清界线的。

    从悬浮车上下来，无奈没有柏雪天的联系方式，江眠雨来到柏家大门前站了会儿，很快就有机器人管家过来，询问有何贵干。

    江眠雨抱着包装好的衣服，说了来意，机器人实时直播情况，停顿片刻就换了道不咸不淡的女声：

    “你进来吧。”

    由机器人领着来到柏家后花园，金黄的草地上零星的灌木和小树染着秋色，略显稀疏，却让周围一片没有感情的白色增添了生机。

    柏夫人喝着茶，见江眠雨来了，请人落座。

    “您好，柏夫人。是这样的，昨晚柏少爷不小心弄坏了我的礼服，他就把礼服赔给我穿，现在宴会已经过了，我实在不能收柏少爷的礼服，所以就过来把衣服还给他。”

    “之前的道歉已经足够，礼服就不必赔给我了。”

    江眠雨得知柏雪天不在家，只能硬着头皮，又把之前和江夫人的解释说了一遍，自小养成的优雅礼貌配着那张脸，可谓十分的触动人心。

    柏夫人听得不时点头，待江眠雨把装在专用保护袋的礼服放过来，解释已经洗熨过准备告辞时，柏夫人撩起眼皮，只是道：

    “你说我就信吗？”

    她拿起那袋衣服，从外面看就知道礼服被处理得很好，但这并不妨碍她不悦地说：“雪天昨晚的礼服我可只准备了一套，哪里还有的换？”

    “什么……”江眠雨心底一惊，那母亲说的又是什么？柏雪天不是换上另一件礼服了吗？

    而且他穿着柏雪天的衣服离开之前，柏雪天也让他不用担心。

    怎、怎么回事？难道……

    江眠雨忽然想起母亲早上那番话，微微愣住，难道……柏雪天的礼服是看上柏雪天的贵族给的？或者更糟，柏雪天被那个贵族撞见要挟顺从，才有的那件新礼服？！

    指尖一阵阵发寒，江眠雨的猜想也被柏夫人证实：“雪天他那件新礼服漂亮得不行，白色的，好像缀了很多钻石，我们柏家可买不起这么贵的衣服，也买不到——毕竟是林诺专门变给他的。”

    “林诺？！”

    江眠雨猛地抓紧衣摆，那位嚣张古怪的Jing灵后裔？

    他走了之后，柏雪天居然遇到了林诺？！

    那柏雪天岂不是……

    江眠雨不由担心柏雪天的情况。

    柏夫人把江眠雨的表情看在眼里，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鬼，而且可以确定了，和林诺没什么关系。

    她于是冷笑道：“你昨晚把雪天的衣服穿走了，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我没有对柏少爷做什么。”

    江眠雨皱起了眉：“我只是没衣服穿……”

    “不要脸！”柏夫人拍桌猛地站起来，“你们是不是偷偷做了那种事？想不到你样子看着这么安分，居然勾引柏雪天？！”

    “我没有。”

    江眠雨握紧了手，最后只能坦白：“是柏雪天太喜欢我，就……弄坏了我的礼服，但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