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安抚她:“你只是做了个梦而已。不用担心什么。再说,我把你看的比眼珠子还重,又怎么舍得伤你?”
“话是这么说。”佟樱心中惴惴,实在是恼怒,也不想看见他,挣脱开下了榻:“我去看看昱哥儿,你且在这等着,不许跟过来!”
她颇有几分狐假虎威。萧玦哑然失笑,他这小妻子脾气可真是愈发大了,只因为个噩梦就殃及他,但他又只能哄着。除了哄着,还能怎么办?
等到晚上,晚膳时,昱哥儿吃完了饭,规规矩矩的把筷子放下,就开始背千字文。他年纪小,记忆力却很好,普通的诗文看几遍就能背过。佟樱既为昱哥儿的聪慧而喜悦,又有一些担忧,他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多放开心思玩一玩,日日憋着背书不是什么好事。
昱哥儿的视线在母亲和父亲之间扫视了几眼,就知道父亲似乎又惹了母亲生气了,他可不想在母亲气着的时候过去,饭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佟樱晌午回来的时候,在街角看见了一对可怜的母女。女孩儿年纪和昱哥儿差不多,生的可爱白净,却只能跟着母亲颠沛流离。佟樱心软,见不得这些,便找管家将母女两个带到了府上,那女人手脚麻利,可以做事,女孩儿就能做个小书童,也能和昱哥儿一同解解闷儿。
晚上,月上枝头。佟樱因为那噩梦,心里还气着,自己洗了澡,穿着干净衣服出来,她绣了小会儿帕子,才把那对母女的事情告诉萧玦,萧玦没说什么,只依着佟樱的心思。
佟樱看着他的神情,忽然气儿就消了,她也觉得自己多想,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也不是什么真事。她便放下了帕子,走到他身旁:“你读什么书呢?”
“论国策。还有几页就读完了。”萧玦撇她一眼:“怎么,你自己生气,难不成还不让我读书?”
佟樱坐到他怀里,哼了声:“还不是因为你我才生气的。”
萧玦只说她心思娇蛮:“现在不生气了?舍得来找我。”
“不怪别的,只怪那梦太真实了,吓的我出了半身的汗,现在心里还有余悸。”佟樱别过头,拿着镯桌子上的狼毫笔玩:“梦里你那么凶,竟然把我绑在床上,还不叫我下来。”
萧玦哑然:“你这做的是什么怪梦,莫不是看了什么闲书,给吓着你了。”
佟樱摇了摇头,忽然想到:“夫君,我不会梦到我们的前世了吧?人家都说,夫妻若这一世是父妻,那上一世也可能是夫妻。”
“这种胡言乱语,也只有你能相信了。”萧玦亲了亲小妻子光洁的额头,问:“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我…”佟樱忽然就不想说了,随手捻了一颗紫皮葡萄吃:“算了,不说了。”
她剥开葡萄,吃了几颗,倚在萧玦怀里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儿书,觉得有些困了。萧玦轻轻拢着她的头发,看了一会儿,将葡萄喂进她的嘴里:“别想其他的,只庸人自扰。难道你觉得,我对你不好么?”
佟樱白他一眼,摇头:“不好。”
萧玦故作惊讶:“难不成夫人是不满意床榻上的事?你若觉得我出力不够,怎的不早说?”
佟樱道:“谁说是那种事了。”
她穿着细纱,里头的小衣绣着海棠花,花心最嫩的地方,就是那两枚成熟红艳的樱桃,皮肤在红色细纱下若隐若现。萧玦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了片刻,哄着她:“我把你放在我心尖儿上,怎舍得让你受委屈呢?”
“那得看你怎么做了。”佟樱推他几下:“光嘴上说的好听。”
其实,佟樱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只不过是夫妻间的闺阁情/调而已。她渐渐沉浸在颇为温柔的厮磨之中,也忍不住伸出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
“你去换上那身衣裳出来。乖,听话。”
佟樱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是她私底下绣的衣裳,照着密书里头绣的,和平时穿的衣裳不同,别的地方捂的严实,锁骨下头最显眼的地方只有一层薄薄的白纱,两条腿也遮不住。佟樱不敢当着旁人面绣,只自己偷偷的填上两针。当时是他过生辰,她偷偷灭了灯,就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盖。佟樱还记得他眼底掩盖不住的炙热与惊艳,自己心里又有那么一些不好意思,又有一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骄傲…甚至还隐隐的期待着。
“可你这几日累…我可心疼你。”
萧玦将人打抱而起,笑声肆意:“你不用心疼我,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书扔在了桌上,被风吹的翻了几页,差点没掉到地上,却没人有心思再管了。佟樱半推半就的换了那能羞死人的衣裳,身上也发软,躺到了他怀里,竟然不由自主的攀附于他,脑袋也昏沉,心想穿这衣裳也是方便,都不用脱什么…
正是要紧时候,她实在没忍住,紧紧捂着唇,差点叫出声音,忽的听见外头昱哥儿的声音,小娃娃哭着说自己做了个噩梦,想和母亲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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