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算是来了”喜公公抹了一把脸,端了一幅老泪纵横的模样。
刻意忽视身子汗津津的不舒坦,喻戚回应道:“陛下今日午膳用了些什么?”
喜公公已经习惯了公主殿下每日的询问,这回儿老老实实将陛下午间用了什么都抖落了个干净:“宋御医准备了白芨二两炖了淡rou,陛下午膳独独用了些rou食和小半碗的清粥,午膳过后还饮了一口枸骨叶冬青茶水。”
宋舫斐不单单是开了一幅幅药膳,还严格规定了陛下每日用的膳食,Jing细到陛下多长时间喝了多少的茶水都有了要求。
喻戚不是大夫,自然不懂这些御医的医治法子,能做的就是压着喻琅去配合御医的医治。
“那陛下怎的又开始不喝药了?”喻戚面色不虞。
“这,奴才也不知……”
但问了也知道求不出个答案。
喻戚其实心里清楚,喻琅这会儿闹成这样,想必是这次的药的确苦极了。
小孩怕苦,所以喝药不积极。
两辈子都是如此了。
上辈子喻琅也这么闹过一回。
不过那时她因为提前没怎么注意,那个时候她还忙着朝堂的事务,每日都在被一群大臣围堵攻讦,做什么都自己别着劲儿,自然没什么时间去照顾病秧子皇弟的心思。
所以在喻琅闹脾气的时候,她反倒过去以皇姐的身份对着他一顿训诫。
等到后来她才知道是御医配药太难以入入喉的缘故。
不过她也在那个时候彻底摸清了自己这个胞弟的脾性,人小鬼大,发起脾气来像个小狮子一般。
但好在喻琅好哄起来也是万分的好哄。
喻戚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随即朝着身后招了招手。
洛茗了然,将怀袖中提前备好的蜜饯递交到自家主子手中。
喻戚掂量着手里的蜜饯果子,她打心眼里心疼她这个皇弟,毕竟喻琅已经十三岁了,还因为身子弱离不得床榻半步。
推己及人,喻戚想到自己喜欢四处溜达的性子,不免对喻琅更多了几分怜惜。
罢了,她进去以后就好生哄着。
*
帝王之寝殿紫柱金梁,尊贵异常。
但再好的脾性的人遇到满殿的狼藉,也会怒火从烧。
更何况喻戚脾气一向不好。
喻戚低眸,整个大殿里几乎没几处好下脚的地方,而她碧霞云纹鞋边是上好的青釉净瓶……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碎片,这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不俗瓷品,现在就在她皇弟的宫里碎成了几瓣。
暴殄天物,这还哄什么哄?!
捏紧了手中的蜜饯果子,喻戚果断将之前的好好哄着喻琅的想法忘了个干干净净。
“滚出去,朕说了不喝药!”少年天子的声音传来。
喻琅的声音不算好听,期间透露更多的还是日积月累积攒而成的虚疲。
喻戚对此闭耳不闻。
她早就摸准了自家胞弟的性子,只是喻琅这一闹腾就乱丢东西的习惯可不算好。
得治。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小心的绕过一地的碎瓷片以及扑倒的香炉,单手提着裙摆不让自己的裙角沾染到地上焚烧殆尽的余烬,顺带惊起一阵环佩叮铃之响。
叮铃铃……
在空寂的大殿之中异常动听。
“朕说了滚出去!”
喻戚顿步,明眸善睐,慵散的靠着红色的雕花大柱:“别骂了,陛下嗓子都喊劈了。”
塌上一席明黄色龙袍寝衣少年的动作陡然凝滞,想要继续投掷的动作僵硬在半空之中;但他面上的怒意丝毫不做遮挡,同喻戚桃花眼截然不同的凤眼里凝聚着明显的不悦。
说是少年,但其身形瘦削,完全不似年近十三的少年。
喻戚微眯眼眸,好看的桃花眼角流出一抹戏谑:“陛下你手中的可是从咱母后宫里取来的琵琶尊,这可是母后生前最喜欢的琵琶瓶了,上面还有着父皇的墨宝,你瞧瞧画着的可是青花缠枝莲图案?”
喻琅低头仔细的打量着手上的花瓶,但下一瞬像极了被招惹到的小兽,凶巴巴的怒道:“你骗我,母后的琵琶尊分明就在你那里!”
当时他也想要母后的琵琶尊,但是看到皇姐一撇嘴就欲哭出来的样子,喻琅就松了口。
现在那尊琵琶尊还在他皇姐,也就是喻戚的宫里。
没骗到小孩,喻戚努努嘴,踏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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