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不错呀！四舍五入就算是同行了。”

    田薇薇抿着唇笑，“对，我在美国训练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参加了短跑比赛，跑得还不错呢。”

    “那多好呀！那你以后会去美国吗？”

    “——去美国训练？那肯定还要去的。”

    “以后呢？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没到做决定的时候。”

    顾碧薇叹气，“像我们这样搞体育的太容易受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练不下去了。你没在省队里待过，省队里半路受伤退下去的人很多，你今年是跟这几个人在一起训练，明年可能换了一半人。”

    “唉，谁说不是呢？”

    “有脑子的都会提前找好退路，我以后肯定要上大学的，你呢？”

    “嗯，上大学，不过我还没想好念什么专业。”

    “你的迈克尔是什么专业？他上大学了吗？”

    “秋天上大学，休斯顿大学，运动管理。”

    “运动管理？学这个能做什么？”

    “球队经理、体育经纪人、体育俱乐部老板。”

    “当老板？”她只听见最后一个词。

    “也许吧，不过这都是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哎，我要去洗澡了，今天好累。”

    *

    热水拍在她脸上、身上，热乎乎的水流能让人身体舒适，这种舒适的感觉是什么都取代不了的。科幻小说里说将来人类会用离子什么的去除身体上脱落的皮屑、污垢，“无水化清洁”，但那能跟洗个热水澡相比吗？

    迈克尔的将来只要没有什么严重伤势，成为橄榄球明星是必然的，橄榄球运动员的最佳状态能维持到30多岁，年轻的球员在大学球队里继续训练，获得更多的训练和比赛经验，有前途的大二就会进入球探的视线，大四参加选秀，毕业后开始打职业比赛，成为足球明星，签下巨额合约，还有代言合约。

    田径运动员想要赚同样多的钱很难，要拿了奥运冠军才有可能赚到5位数，而迈克尔可能签约就能赚到5位数了，还是美元。

    美国成熟的体育商业模式可能让很多远动员达到“一夜暴富”的愿望，在中国，很难。

    至于她和迈克尔的将来，她也想过一点，她是军人，没有退伍就哪儿都不能去。迈克尔又不可能跑到中国来打美式足球，所以他俩还是得这么远距离恋爱。

    他9月就去上大学了，大学校园里有比高中更多的女孩，没准他就会成为那种跟啦啦队长约会的标准四分卫，毕竟恋爱的话还是要在一起比较好，他俩一年只能见面一次，这肯定不是谈恋爱。

    她下半年的日程已经安排得满满的，集训、比赛、试训，下次见面只能是明年春天了。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skype这种软件，他俩连用电脑“见面”都做不到。

    男孩子嘛，说起来也很好懂的，要是他等不到下一次见面就提出来分手，她也不会责怪他。

    *

    比赛第二天。

    早上，迈克尔早早过来陪她一起晨练，健身房练练器械，游泳。有个运动员男友的好处就是他能陪你一起锻炼，这样训练起来也就不会太枯燥了。

    周瑾纶过来看着她训练，主要预防她动作不正确伤到自己，赛前恢复性训练也不需要太大的强度，俩孩子有说有笑的训练，倒也还不错。

    中国队领队不能强迫田薇薇“听话”，她现在还不是国家队的，是八一队的，八一队在整个体育系统里是特殊存在，八一队的人要是觉得她没问题，领队也没法说什么。说的轻了不管用，说的重了又影响孩子的心情，只好当不知道。

    反正她教练也跟着呢，当爹又当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让教练去做。

    *

    “你圣诞节有空吗？”

    “没有。怎么？”

    “妈妈问你能不能来我家过圣诞节，我说你们中国人不过圣诞节。”

    “我们中国人确实不过圣诞节。”

    “我有三周假期，我能去你的城市看你吗？”

    哎？这好像也是个办法。圣诞节相当于美国学校的寒假，至少能有两到三周的假期，一直到新年过后才会开课，他完全可以去帝都看她。

    “你真的会来吗？”她很高兴，“要是到时候你还没有爱上别的女孩，那么你就能去看我，我会给你订酒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