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两人因为他工作的事起了争执,吵着吵着又滚到床上,韩默被伺候爽快了,孽根在他身体里顶撞,还要咬着他的耳垂,狠声威胁,“要让我听到你跟别的男人拉扯不清,以后你就别想下这张床!”
林白汐向来有做金丝雀的自觉,人际关系更单纯得像张纸,韩默心里头比谁都清楚,所以尽管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也还是不甘不愿地依了他。
而今时不同往日,无论是那段羞于启齿的包养关系,还是后来苍白敷衍的婚姻生活,林白汐都和韩默走到了尽头。
他以为自己获得了自由和新生,但现实很快就给予他重重一击。
在上述前提之下,仅因茶几上多出了一个杯子,韩默就被激得怒气滔天,对他胡乱猜疑不够,甚至为了求个心安而将他扒光了摁在冰凉的餐桌上,里里外外地,一丝不漏地检查过去,全然不计后果,疯得让林白汐既心痛又心悸,却一如蚍蜉撼树,毫无反抗之力。
他在那一刻意识到,在韩默甘心放手以前,不论分与不分,他始终困在男人的股掌之间,韩默为刃,他为板上鱼rou。
因此,这阵子林白汐已经尽量避免与对方起冲突。
在他眼里,现在的韩默就像被人抢走玩具的小孩,愤怒有之,悔恨更甚,所有情绪都在当下的一瞬达到了峰值,但万物盈满则亏,盛极则衰,再浓烈的感情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爆发之后便会在或长或短的时间跨度中走向消亡,如同奔涌的海水缓慢退去,露出平滑空旷的沙岸,以及丑陋光秃的礁岩,无声地讽刺那须臾的激昂澎湃。
上善若水,至柔则刚,林白汐不比韩默强势,但在忍耐和等待这两件事上从未屈居人下。
两人较着耐性,皆不敢轻举妄动。
韩默之于他,如一座久攻不下的城,一头桀骜不驯的兽,林白汐不曾想,有天这座城会为他城门大张,这只兽会收起尖利的爪牙,袒露出柔软的肚皮,对他摇尾乞怜。
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甜蜜的陷阱,只为诱他奋不顾身,自投罗网。
但林白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的真心早被韩默一点点地作践没了,哪里敢再以身试险。
他算准了韩默沉不住气,亦在等着对方知难而退,败兴而归。
可此时此刻,这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在韩默的狂热消退之前,他堂而皇之地上了别的男人的车,林白汐不敢想象,以对方如今的偏执,下车之后会对他做出怎样过激的举动。
“安全吗?”
沈清庭并未刨根问底,语气却充满担忧。
林白汐身上藏了太多谜团。
以他的经济实力,不可能供韩朵上学费如此高昂的贵族学校,最开始时,沈清庭以为林白汐娶了一位家世显赫的太太,但后来他仔细问过沈焱,得知韩朵并没有母亲,又理所当然地以为林白汐与他同样丧偶,并且这个女人给林白汐留下了一笔相当丰厚的遗产。
现在看来,这些推论似乎要被重写一遍。
林白汐孤身带着异姓的孩子,他的配偶是何方神圣?为何要突然搬家?他与尾随他们的这个男人间又是什么关系?
沈清庭如何能不好奇,但良好的教养制止了他继续往下探究。
他不喜欢勉强,等林白汐愿意向他敞开心扉的时候,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
“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沈清庭待他宽厚一如往常。
林白汐犹豫一下,道,“没事,沈大哥,我可以解决的。”
他和韩默之间已是剪不断理还乱,不能让沈清庭也蹚这趟浑水。
再退一步说,如果当真让沈清庭掺和进来,韩默只怕才是要发疯。
林白汐不了解沈清庭有多大能耐,但对韩默的狠辣手段却深有体会,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沈清庭不该为了他受此无妄之灾。
“他不会对我怎样,你别担心。”
林白汐故作轻松地笑了下,又把脸转向车窗外,攥着安全带的手到下车也没有松开过。
两部车前后进入小区,沈清庭把车停在楼下,目送林白汐牵着韩朵上楼。
那辆黑色宾利在不远处熄了火,与他隔着一个小花坛,似乎打算久留。
沈清庭等到林白汐公寓的灯具亮起,对方给他报了平安后才放心驶离。
卡宴在后车镜里逐渐缩成一个黑点,韩默打开车顶灯,瞥了眼车窗上的倒影,径直撞进一束Yin狠的目光,他合起眼皮,压制了一下心底翻江倒海的怒气,再抬眼时总算没了那股骇人的威势。
这一整周,他每天都变着法儿地送林白汐礼物,却无一不是吃了闭门羹。
韩默与林白汐结发数载,虽然没做到心意相通,但至少能笃定林白汐绝非重物质的人。
他送林白汐这些东西不为讨好,单纯出于想送。
林白汐体质虚寒,冬天时手脚比冰棍还凉,今年他不能再亲自捂暖,就想送他副手套,送点保温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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