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笑意从男人的唇角蔓延进了他的眼里。
到达医院,林白汐先陪韩默去骨科接了胳膊,再一同做了全身检查。
等报告单的时候,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基本是韩默问,林白汐答。
“你能告诉我,今天为什么和那位同事单独去山上吗?”
化险为夷后,从离家时起不断积攒的危机感井喷般地奔涌,韩默吐出一口气,尽量用一种温和的口吻询问,避免闲聊往审讯的方向发展,徒惹林白汐不悦。
林白汐未多思索,简化了起因经过,坦白交代道,
“他和女友吵架了,想去山上的月老祠拜拜,其他人在打游戏,只我有空。”
有“女友”作保,韩默稍微安心了些,又斟酌着劝道,“以后不要单独和别人去荒郊野岭好吗?”
“像今天这种情况太危险了,我很担心。”
林白汐闻言转过眼,注视着韩默忐忑的神情,并未立刻给出答复。
半年以前,他主动提出离婚,原打算与眼前之人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但由于韩朵的存在,以及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因素作祟,他逐渐认识到,只要韩默锲而不舍,他就永远无法摆脱对方,便退而求其次,在他无限的未来里为韩默划定了一块有限的活动空间,最大程度地压缩两个人的交集。
自此以后,他们俩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然而事实证明,他在异想天开,试图用羊圈困住一头狼。
韩默能爬到今天的地位,既有投胎的运气,也有与之相匹的手段和谋略,他认清了对林白汐的心意,又如何能坐以待毙,放任两人渐行渐远,允他转投他人怀抱而无动于衷?
于是这头野心勃勃的狼,开始寻找最脆弱的那块栅栏,一次次地发起进攻,或温柔试探,或猛烈出击,依次破坏掉第二块、第三块,不断向外扩张,当设禁之人如梦初醒地着手修补时,这头狼已经重新标注了领地,看似温驯地困于囹圄。
而后故技重施,屡试不爽。
可依理而言,狼能逃出羊圈不全因其狡诈,另一层根本原因在于,为何有人选择用毫无威慑的木头对付残暴嗜血的凶兽?
这本就是个不可能成立的前提。
林白汐对韩默在心底深处存了一分不切实际的期望。
嘴硬逞强,或许是自尊心作祟,也或许是在等着某个人揭穿他的脆弱,给予他怜惜与依靠。
林白汐斩断前缘,不是不爱韩默,而是经年累月的爱而不得积重难返,让他从此失去了爱的勇气,被爱的底气,像个怯懦的胆小鬼,束手束脚,畏缩不前。
韩默是那头搅乱一池春水的兽,是他年少时欲触难及的梦,年长时梦垂浊泪的痛。
他不敢多迈出一步,便负手而立,设下重重禁制。
他要韩默突出重围,翻山越岭,血rou穿过荆棘,将一颗玩世不恭的浪子心千锤百炼,伤他所伤,痛他所痛,奉上全部的虔诚与爱。
但从山道滚下,被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林白汐更想和韩默相爱到老,天长地久。
岁月寒冬,一个人热闹,不若与心上人取暖相拥。
“嗯。”
林白汐略一点头,在韩默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
走出医院时,风驻雨停,天地又明亮起来,地上依旧shi漉漉的,挂在屋檐上的雨落下来,砸得水洼碧波荡漾。
“先去超市一趟。”
韩默以胳膊疼为借口,哄林白汐搀着他走,远看像亲呢地挽着臂。
“要买什么?”
“买条筒骨吧,晚上炖汤。”
“好。”
被支撑的手臂慢慢后撤,直到掌心贴上底下的那只手,五指扣进指缝,十指交缠。
总有一天,漫长的时间会吹散一切彷徨,林白汐在等,韩默也在等,他们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对方靠近,虽然前路曲折,但因为尽头的人是他,一切便充满了希望,一切都值得等待。岁月悠悠,所有的不安终将隐去,所有的猜疑终将释怀,行到坎坷处,一马平川始。
林白汐和韩默的故事还在继续,但我的讲述到这里就结束了。
文笔不佳,还请大家多多包涵。谢谢一直以来追更的朋友,特别是每章都给我留言的朋友,谢谢你们的鼓励与支持,很高兴能通过这篇文认识你们(??ω??)??
我们有缘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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