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看到饭桌上的菜,李秀芹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对着苏有粮怒骂道:“老二你个败家的玩意儿,竟然把我留着过年吃的腊rou都给炒了!!”
苏有粮:吧唧吧唧。
看着他不说话就一个劲儿吃东西的样子,李秀芹真是气急了:“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还有,炒个大白菜放什么腊rou片啊,还放那么多油!等过年可还有好几个月呢,到时候家里没油了,你给我弄?!”
苏有粮:吧唧吧唧。
李秀芹气得心口窝疼得不行,正准备摔碗的时候,就听见苏有粮说:“媳妇儿这块rou给你,还有闺女别一个劲儿跟那粉条较劲,赶紧夹rou啊!”
再看盘里,腊rou片已经少了一小半了。
李秀芹:“……”
老苏家众人:“……”
这时候,谁都不说话了,全都拿起筷子跟打战似的,朝着盘子里的腊rou片就奔去了。
在这个买啥都需要票证的年代,住在农村的庄稼汉们相比较起城里的那些每个月都能够发各种票证的正式工而言,吃点荤腥总是很难的,一年能吃上一两次也都是集中在过年大队里杀猪的时候,这还得说是有条件养猪的生产大队。
所以,能吃一顿rou可以说是极为奢侈的事情。
更别说,田凤娟这舍得放油的手艺,哪怕盘子里更多的还是大白菜、土豆子也都比平时那清汤寡水的要强!
而在狼吞虎咽的这一桌人中,苏秋月慢腾腾地扒拉着碗里爸妈给夹过来的腊rou片,看着好像是在发呆发愣,实际上却在暗暗观察着这桌上唯一和其他人表现得极为不同的二堂姐,苏夏草。
这要是在外人看苏夏草这垂着头闷声吃着碗里的饭时所表现出的沉稳,和没有半点伸筷子夹rou的馋劲儿一定会夸她稳重,不像一旁苏春桃那样,又想吃却又不敢动筷子的小家子气。
可苏秋月却看到了她在那一瞬抬眼看向众人时,那毫不掩饰的不屑眼神,和在听到小婶儿刘梅说到老张家儿媳妇难产是微微上扬的嘴角……
要说这个家里谁最了解苏夏草,那必然就是苏秋月了。
虽然两个人都亲生的堂姐妹关系,但苏夏草和苏秋月的关系却是有些水火不容的。
原因很简单,就是嫉妒。
因为相比较苏有田这个同苏铁柱一样重男轻女,对两个闺女非打即骂,也没有半点疼爱之心的父亲相比,苏秋月她爸从不在意她是个闺女,也从来没想过要儿子,对自己特别好不说,更是从没有打骂过自己,让自己干过太多活儿。
所以,苏夏草嫉妒自己。
或者说,她嫉妒所有被父母珍惜、呵护的女孩子。
再加上她原本就有些自私霸道的性格……这些都让苏夏草一直以来的对外形象都跟个刺猬似的,谁离她近点都得“挨扎”,也让大队里同龄的孩子谁都不愿意跟她一起玩。
苏秋月也是被针对的一个。
但她这种看谁都好像跟谁有仇似的脾气秉性,却在半个月前,生了一场病后一下子就没了。
原本跟谁都不对付,也不爱说话的苏夏草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天天脸上都挂着好像练习了很久的标准假笑,也不跟人对着干了,脾气、性情也变得特别好了。
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对自己的针对,从明面上毫不掩饰变成了更有脑子也更让人防不胜防的暗算。
想起头阵子大队里李铁牛莫名其妙欺负自己的事儿,和队里其他同龄人都若有若无的排挤,苏秋月就忍不住将苏夏草认定为这些事情发生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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