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苏有粮笑了笑,故弄玄虚道:“现在不能说,得等我成功回来以后再说。但媳妇儿你放心吧,我这是,山人自有妙计啊!”
“成,那我就等你回来再听!”
伴随着一阵火车鸣笛声,苏有粮坐上了开往H省的火车,并会在抵达终点以后,再次见到已经有很久没见过的父母兄弟。
同一时间,苏秋月也拉着林七的手走在庆大的校园里。
而迎接他们的,是许多认识他们,或认识他们其中一个的同学们震惊的目光……
第112章
在苏秋月和林七两个人手拉手着走进校园以后, 不少来往的学生都震惊不已,忍不住地揉眼、擦眼镜,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人是真的十指相扣地走在校园里。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全国第一的女状元和庆大学生会会长在一起了?!
随着苏秋月和林七走过半个校园, 也随着越来越多人看见这一幕,这一消息也跟着一起传遍了整个庆大校区。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 在苏秋月才刚刚和林七完成了同彼此室友相互介绍、认识的环节, 正准备在第二天带着对方一起去各自专业都有的公开课, 以及一些接受旁听的课上互相蹭课的时候,几乎全校的学生就都知道这俩人确定了情侣关系的事情。
而大伙儿这种过度狂热的表现, 也着实让苏秋月长了见识, 同时也不免有些疑惑。
“哥哥,我记得之前我报道那天咱俩也没隐藏关系啊,当时还有不少人都看见你来学校门口接我了呢, 我还以为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怎么现在看起来, 好像都拿咱们当观景动物看了呢?”苏秋月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回到学校的第二天了,也是在她准备和林七一起去旁听机械制造系的路上。
面对自己和林七是情侣这个在她看来没有任何可被关注价值的消息, 在不过一天就已经轰动全校的反响下, 苏秋月忍不住拉了拉林七的手臂, 为经过一个人,一个人就用自以为隐晦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们俩看的样子,而感到有些不自在。
对此, 林七微微错身, 在挡住了走在里道的苏秋月,确定过路同学的目光不会影响到她以后,才开口说道:“月儿你忘了?当时碰到的那些同学虽然看见我去接你了, 但他们还来得及多观察,就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而跑回去拿书、拿笔、拿卷子的,想要跟你这边讨论高考试卷内容了,争抢前后位置还来不及呢,哪里还顾不得上理会这些。而且,那群人大多都是学生会的人,心思不是放在学习上就是学生会工作上,对于这种事情,是都迟钝得不得了。”
学生会的众人:阿嚏——
好像有人在念叨我们?嗯,这一定是会长正在鼓励我们!
这个解释让苏秋月觉得很合理。
她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却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转而又说道:“但我们在一起的消息有这么值得关注吗?为什么他们都表现得那么诧异又好奇,好像咱们俩根本不搭边儿一样。还有还有,我今早还听室友说了,好多人都不知道咱来的叫啥名字,就直接用‘女状元’和‘学生会长’的身份作为代号聊我们,这种感觉好不礼貌啊,为什么你这个学生会长前面就没有加上可以明确性别的表述,可我这个状元就要特意强调一下是‘女’状元呢?”
在这个以“妇女能定”为口号,积极改变男女不平等地位,强调女同志力量的年代里,真正能够达成“平等”一词中所代表意义的效果,是很难很难的,甚至走到这一步,也是由很多女革命先辈用血泪为代价而换取来的。
苏秋月作为从小就有着因为性别而被家里长辈不喜,还因为她爸妈只有她一个闺女而总被人欺负、奚落经历的人,可以说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体会到了男女性别所带给人的差异,也让她因此而非常敏感、在意也介意这类话题。
尤其是在田凤娟加入到妇联工作,时不时就会带文件、资料回家学习,遇到不认识的字和不理解的词汇还会找苏秋月帮忙的情况下,苏秋月也跟着半是通过感染熏陶,半是通过阅读理解的,越发明白了“平等”这一词的分量。
故此,从一大早听到“女状元”这个说法以后,苏秋月就有些不乐意。
尽管她知道,说出这话的人都是无心的,也绝对不会带有瞧不起的意味,可就是这种无心,才是真正让苏秋月心里头觉得郁闷的根本原因。
“因为大家都不会这样觉得,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会觉得这样被放在男同志身上就不用特意强调性别,放在女同志身上却要加个代表性别前缀的表达是有问题的,所以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必然也是没有带着任何歧义,或是瞧不起意味的。可这种近乎麻木的理所当然态度,才是问题的关键吧?”
苏秋月说这话时没有义愤填膺,只是带着一些茫然与不解,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这种心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像是从前的那些私塾。明明没人规定过女同志不能念书,可在没有规定的情况下,所有人却都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但问题是,说这话的人他是个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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