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熠戟赶到医院的时候，顾昭已经被客气地请回了原来的病房。曹熠戟推开病房门，顾昭已经穿好了衣服，脸上的表情让他猜不透对方现在的情绪。

    “曹叔说，灵涵他……”

    “他醒了。”顾昭点点头，把病床上的被子铺好拍了拍，走到曹熠戟跟前，抬头看向了他，曹熠戟当下有些懵，顾昭这么主动接近自己，是回来之后的第一次。“走吧，去看看他吧。”

    去看看他？去看看茹灵涵？顾昭带他去看看……茹灵涵？曹熠戟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这会儿自己轻飘飘的，不自觉就跟着顾昭走去了ICU观察病房。直到看到病房的床上，茹灵涵靠在枕头上的脑袋，轻轻侧过来，双眼紧闭陷入沉睡的样子，曹熠戟才停下脚步。

    “你，不进去看看吗？”见顾昭停在了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曹熠戟迷惑地问道。

    “我昨天进去过了，你想看就进去吧。”说完便坐在了外面的长凳上，不再留一个眼神给病房里的人。曹熠戟皱眉，旁边的主治医师此刻正好路过，见到了曹上校便上前招呼，随后二人进入病房交谈了起来。顾昭的脑袋此刻是放空的，昨晚他看到了茹灵涵的反应，确切的说是茹灵涵见到他的反应，是惊喜，是错愕，是愧疚，但没有理所应当。茹灵涵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要求曹熠戟找寻自己，也是出于一种溺死之人想抓最后一根稻草的本能。

    那么会是……谁…………

    “顾昭？”顾昭抬头，看向了曹熠戟，旁边的主治医师已经结束了会谈，曹熠戟将病房门关上，站在了顾昭前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结果他还没开口，顾昭却抢先一步。

    “曹熠戟，我有话问你。”

    还是熟悉的猛禽，只不过已然更新换代了车型，二人在医院地下停车场，曹熠戟见顾昭坐上来却没有系安全带的意思，便打算探身给对方扣上，结果顾昭把身体一缩，手往他身上一推，脸上的表情带着抗拒。

    “曹熠戟，我问你，是谁告诉你我还活着的？还有我在欧国的地址，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沉默，曹熠戟将身体缩了回来，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顾昭微微转过头，看着对方较之十年前，更加锋利的侧颜以及他曾经试图想要去抓取的那双修长手掌。

    “是灵涵他的信息兽……”

    “茹灵涵根本不可能知道我还活着的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顾昭，你对他……”

    “他昨天醒过来的第一反应，不对劲。而且我也尝试用信息兽和他建立联结。不是他，他不知道……”

    “顾昭，我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你，灵涵在去年的时候突然醒来，只有那一天，他让我去找你，说你还活着。”

    “难道他这是把记忆也给睡没了吗？曹熠戟，你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灵涵告诉我这件事情后，我找到了我的父亲，借助了他的势力开始探查你的下落。”

    “你父亲？曹远彬？”顾昭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是还没有放弃……巢………………”随后，他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地痉挛了起来，开始抠抓起皮质的座椅，曹熠戟急忙伸手拽住了他的手，霸道的力度和温热的手心，带着一股治愈型信息素缓缓淌入顾昭的脉络，让他逐渐地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