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嗯……他可能明天没办法去实验室，对的，我会照顾他的。医生……我会注意他的情况，如果情况严重，我会通知医务组的人来一趟。好的，谢谢！”

    挂完电话，顾昭看向倒在床上的茹灵涵，一身狼藉，让他最担心的是他喉结上的齿痕，但是很奇怪的是，茹灵涵似乎并没有和什么人结契，仅仅是身上的痕迹很是恐怖。也不知道这裹在被单下面的身体，会是怎样糟糕的情况……顾昭伸手正打算掀开，却被茹灵涵猛地拽住了手，被那双蓝眼珠子一瞪，顾昭一抖，松开了手。

    “灵涵，你……还好吗？”茹灵涵有些歉意地松开了顾昭的手，垂着脑袋却把自己裹得更紧，露在外面的痕迹被盖住，可是顾昭的忧虑更深。“我刚刚给你的上级打电话请假了，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务组的人来……”

    “不要！”

    “可是……”

    “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学长，你能不能给我放一些洗澡水，我好……洗一下。”

    “好，你等等……”

    顾昭起身去了浴室，看着浴缸里嗡嗡冒气的热水，曹熠戟的话再次在脑袋里回荡起来。

    “茹家是有恶名的…………”

    “茹家人会有朋友？”

    “你要是真的好奇，怎么不去问茹灵涵……如果你是他的朋友的话……”

    吸了口气，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去把他俩的关系去理清，更别提什么询问茹家的情况。顾昭出了浴室想扶茹灵涵进去，但是茹灵涵却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无奈和苦闷。

    “不用，我自己来。”

    “你小心些，有什么事情你喊一声，我在外面。”

    顾昭从自己那儿拿了些咖啡粉，冲泡了些热咖啡，等他进来的时候，茹灵涵已经洗漱完毕，穿着一身家居服走了出来，发梢还有些shi漉漉的，顾昭这才发现茹灵涵瘦得让人心疼，连脖子弯下来的弧度，看上去都让人觉得一掰就能断开。

    “来，喝些热的，会舒服一些。”

    茹灵涵接过热咖啡，嘬了一口，眼睛却没有向之前那样直直地瞪着顾昭，只是盯着地板，两人间就这般沉默着。顾昭觉得今天真的不太适合和他谈些什么，于是起身打算告辞，却被茹灵涵截住了道。

    “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我……”

    “我今天下午的话，你想明白了吗？”

    “灵涵，你知道，我并没有想要和你……成为那种关系……”顾昭有些艰难地解释着，实在是自己的恋爱经验有限，拒绝人也没什么技术可言。但是曹熠戟的话，确实起了作用，既然不喜欢那就说清楚，自己先前的顾虑只会让情况越发的糟糕而已。

    “学长，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对吗？”

    “我对你，只有前辈对后辈的情谊，我没有办法回应你，对不起……灵涵。”

    “学长，不……顾昭……”茹灵涵的眼角眯了起来，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你今天下午的态度还只是，犹豫和拒绝的，为什么经过一个晚上，你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是发生什么了吗？”

    顾昭一愣，脑子里无意中划过的是曹熠戟有些冷漠且锐利的侧脸，像是被对方识破了一般，耳根红了红，奇怪了，自己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这反应被茹灵涵很快捕捉在了眼里，那一刻，茹灵涵心中的恶兽咆哮了一下，就像自己的私有物被人觊觎了一般，愤怒来的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