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餐桌，四个人，只有碗筷触碰的声响，少了言语的沉默氛围。白启元抬头看了看自家孩子，又瞧了瞧自家alpha，最后才小心翼翼地瞥了一下曹熠戟，正打算要开口问，却被顾文晁截了话。

    “小曹，我们家小昭，是怎么认识你的？”

    曹熠戟抬头，看向了顾文晁，放下筷子带着恭敬道。

    “叔叔，我和小昭是工作伙伴，但是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之间有交流活动，我就认识他了。”

    “啊，是这样。那你是哪里人？”

    “我是北都人，毕业于北都军事大学，家里都是在体制内的职务。”

    “噢噢噢噢，那敢情好啊，我家小昭也是去了北都念大学，平日里也需要你多…………”

    “父亲，”顾昭越听越别扭，出声制止道，“曹熠戟只是我的同事。”

    顾文晁看了看儿子不愿自己再多问的脸色，便止住了话，有些无奈地怼着曹熠戟笑了笑。一旁的白启元看到后，将已经吃完的饭碗放了下来，伸手拍了拍顾昭的肩膀，吩咐道。

    “小昭，跟爸爸来一趟房里。”

    顾昭抿了抿唇，起身跟了上去。待房间门关上，白启元扭头看向这个高出自己半个脑袋的孩子，轻叹了一口气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是北都曹家的人？”顾昭一怔，抬头看向父亲，微微地点了点头，略带疑惑地看向白启元，为什么爸爸会知道曹熠戟……“曹家，于我们家有恩，你的外祖父曾经是曹上将手下的一等侍卫兵。小昭，别对曹家人太失礼了。”

    顾昭自爸爸房中出来，外面顾文晁已经将桌子收拾干净了，曹熠戟则坐在客厅沙发上，腰背挺直，在听到响动后扭头看了过来，和顾昭四目相对。一想起爸爸说的话，顾昭现下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曹熠戟。只得低下头，推门出去走走，而曹熠戟见状，也跟着上来。

    “顾昭，”见前方的人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等自己的意思，曹熠戟迈开大长腿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顾昭迫不得已只能停下转身，但是却不愿和曹熠戟对视，“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没什么，就是憋得慌，出来透口气。”

    “顾昭，你这一个多月，还好吗？”

    “你和伊格纳兹，还有傅老不是都有联系吗？我这一个多月，过得不好。”顾昭看着自己的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的身体内部被直接，基因里被重组，我能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

    “傅老说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是不稳定？”

    “因为OPTX－N2的关系，HT－BXY2还处于半成品的状态，不足以弥补前者对身体所造成的伤害。现在只有STP能够勉强维持住我的身体机能，但是并不成功，可能当时茹灵涵给我注射的剂量不够。”

    “如果我说可以找到稳定你身体的方法呢？”

    顾昭眉头一簇，疑惑看向曹熠戟，但随后又明白过来，脸上挂上一丝讥讽的笑意。

    “茹灵涵吗？还是军方的人？”曹熠戟被噎住，慧极必伤说的，可能就是顾昭这样的人吧，叹了一口气，曹熠戟用两手裹住顾昭的手，初秋还不算太冷，只是他手掌间的这双手已然带上了凉意。

    “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会待在你的身边。”

    顾昭这才抬起头，曹熠戟抬起手臂，将人搂紧了怀里。

    在王庄的日夜，似乎比北都要慢了许多，人们总是喜欢在饭后三三俩俩的在路边散步，孩子笑闹着跑过，带着暖意的威风吹过撩起了顾昭搭在前额的刘海，回到老家后放松下来的神经让他不再憔悴，脸上的疲惫也被吹散了不少。曹熠戟穿着黑色衬衫，手里还提溜着两只布袋子，里面装满了瓜果蔬菜，是刚刚从集市上采购回来的。顾昭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脊背，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北都曹氏的嫡子在这个穷乡僻壤拎着破袋子给人买菜，不知道传回去有多少人会看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