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做出适才的那些怪异举动,却并非是巧合,这其后定有人在背后Cao纵设计着一切。
“夫君…夫君…你有没有嗅到,我身上有种怪异的香味?”
司俨听着女孩娇软的话语,墨眸稍显幽邃,他身着黯色的武弁之服,腰环蹀躞,气质矜贵淡漠。
这时的颍宫内,终于起了阵阵的微风,虽然这些夏风稍带着shi/热之气,却足以驱散天际烈日带来的炎燥。
男人的鸦睫微垂,遮住了眼中的Yin翳。
绛云这时恭敬道:“王上,内侍局的茵席上,好像被人洒上了特质的药粉,殿下的身上就沾上了这些药粉的气味…那只獒犬近日的失常之举,应该便是因着这些药粉的缘故。”
且这两只獒犬也被司俨豢了数年,却也从未在颍宫惹事作乱过。
司俨缄默地听着主仆二人的话语。
内侍局的茵席上?
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想,语气也恢复了平日的温淡,对裴鸢道:“孤知道了。王后今日受惊,先回青阳殿休息,孤会将事情都查出来的。”
裴鸢犹豫了一下,还是依着司俨的言语,携着女使三人归返了青阳殿。
美人儿华丽的裙摆曳地,身影亦渐渐远去。
侍从和那羌人这时刚要压着那獒犬出宫,司俨却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停下。
“把韦氏那个贱人给孤寻出来,再将她和这只獒犬一起关到铁笼里,待她被它咬死后,你们再另寻个地界处置它罢。”
司俨的语气很是平静,任谁也无法听出其内蕴着的真实情绪。
他忖了忖,复又对侍从命道:“在王后的面前,便说韦儇是饮鸩而亡,不要让她知晓韦儇的真实死因。”
“诺。”
*****
张掖郡的马氏一族近来愈发猖狂,司俨在该郡安插的眼线探得,自马夫人被他褫夺了位份后,司卓因而也对他心生不满。
他这人本就没什么主见,近日又被马夫人的亲眷用言语煽动了一番,在张掖郡驻守的郡兵大抵有八万人,司卓在两日前,便派兵攻下了位于张掖之西的酒泉郡,又斩获了四万Jing兵。
他现下并未将手伸向离西疆极近的敦煌郡,可种种行止无不在彰显着,他已然同司俨决裂。
且欲生叛,自立为王。
司俨再对侍从交代完韦儇的处置方式后,便前往谦光殿,同国相翁仪商议了此事。
待他归返青阳殿时,裴鸢已然细心地命人在殿中的四处,都置了大量的冰鉴。
也因而,这青阳殿内同室外的炎燥截然不同,反是清凉宜人。
男人在进殿后,稍显冷郁的眉眼也放松了几分。
裴鸢已换下了白日的繁复鞠衣,换了身浅碧色的合欢襦裙,鸦发之上也未戴任何簪饰,只轻轻地绾了个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却被篦得很牢固的垂云髻,气质异常温驯柔美。
得见裴鸢这副模样,司俨竟有些恍然。
自她嫁到颍国后,也过了快两个月的时日。
她刚嫁过来时,还是一副半青半涩的孩子模样。
今日看来,那巴掌大的面庞上虽未施任何粉黛,却有种灼若芙蕖的美态。
虽美,却又不妖靡,亦给人一种自然和谐的清丽之感。
但她的五官却很Jing致,丝毫也不显寡淡,也有着一副令人过目难忘的绝色相貌。
都言人的气质会随着外在的环境而有所改变,司俨缄默地看着迎面向他走来的美人儿,竟是蓦地发现,她的气质貌似也同两月前有了不小的变化。
小姑娘总是嫌自己不够聪明,殊不知,裴家儿女的面相,都有种沉静的智性美。
裴鸢这时像模像样地对他施了一礼,随即柔声道:“夫君,臣妾已为您备好了温度适宜的清水,您可先去沐浴。”
司俨看着她那张令人赏心悦目的美人面,也听着她柔柔的话语,心中也生出了莫名的愉悦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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