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就是了。长得好,被我看上,那是他的福气。”王跋笑着对什么人说着,有意无意地往明慎这边看着。“至于他疯了的事……跟我何干?他不是自个儿得了癔病,无药可医么?”
明慎在这一瞬间想起了玉玟告诉过他的话,立刻明白了王跋在说哪一件事——
他居然堂而皇之地谈论着几年前,他在翰林院强暴了一个年轻同事的事!把人逼疯了,不以为耻,反而当做炫耀的资本,在这里有意无意地说给所有人听,当做威胁!
这一刻,不仅明慎,连带着御史台绝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惊惧的表情——他们是在哪里?是御史台,人人桌前奉着“清明公正”的大字,别说玉旻治下不到一年,举朝渐有清正之风,不管哪一任皇帝在朝,御史台向来都不缺敢说话的人。
角落里有几个言官摩拳擦掌,准备跳出来呵斥王跋,所有人等着看好戏,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第一个跳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叫做上官勋的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这位老人站起身时甚至还拄着拐杖,但他用拐杖咚咚敲着地面,声如洪钟:“姓王的狗贼,从这里滚出去!”
场面一时寂静如死。
这个人明慎不熟悉,还是神官小声告诉他:“此人来头不小,当年先祖在时扫清了所有开国功臣,唯独留下了上官家,恩宠极盛,从无动摇。最重要的是……这人是张念景那一派的。”
明慎也小声问道:“内讧吗?”
神官摇摇头,压低声音:“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这位王大人是来给我们送把柄的……他太张狂了,张党中也有不少人对他颇有微词,本来上回他收敛了不少,这几天又犯了。惹谁都别惹言官,怎么就是不懂呢?”
明慎默然无语。
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一场好戏,王跋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怒目圆瞪看向这里:“你说什么?”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最终,卜瑜登场,开始和稀泥——他从最里侧的桌案上抬起头来,懒洋洋地问:“又吵什么吵?是事情不够多还是陛下的话没听清?私人恩怨引发毫无意义的攻讦的,罚俸一个月,闭门思过。”
其他的小言官一看顶头上司之一发话了,立刻纷纷跳出来附和:
“对!”
“你们要吵出去吵!”
……
王跋一言不发地瞥了瞥上官勋,显然已经动怒了,扬长而去。其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各自安静地低头做事,效率高了不少。
*
晚间,明慎带着御史台的材料和药材申请书进宫了。
玉旻刚好忙完手里的事,累得面色发白,等明慎来了,先不说话,伸手就把人抱在怀里揉了几遍,又亲了几口,揉得明慎满脸通红地推开他:“陛下……陛下!我先给你汇报一下御史台的工作,然后这里有张申请需要你批一下……”
玉旻不让他走,把明慎圈在怀里,听他说完了正事,又看了一眼给霍冰申请药材的报书:“皇后说让朕批,朕就批?一点好处都没有,朕不干。”
明慎深谙他的套路,凑上来往他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玉旻勉强满意,伸手给他批了。
本来他是想继续欺负一下明慎的,可他今日实在是太疲惫,也没有力气说很多话,只抱着明慎,将下巴搁在他肩头,低声道:“今晚不回去了罢,陪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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