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晏昆仑所在牢狱,由赵君湲带人攻破,刘池把人背出来按在马上,正好和宫中的人马汇合,一同出城。
按计划行事,一切进展顺当得不可思议,赵君湲心生怀疑,当机立断道:“谨防有诈,我们兵分三路再行。”
韩灵护着陈王,刘池护着晏昆仑,皆向官道两侧的野径绕道,避开最险要的正道。赵君湲则带着马车从官道行进,车上早已涂满桐油,绑了诏狱抓获的官吏假扮陈王。
三方人马商定好在何处碰面,他带着人从京城出来,度过白猿渡一路往北,果真撞上陪侍少帝祭祀的曹国公朱蔷,带着大队人马半道拦截。
见到领头的人是赵君湲,朱蔷有几分不可置信,“我料到有人会趁机营救陈王,竟没想到是宋国公出手。这就有点意思了,宋国公不好好做县令,要误入歧途做反贼。”
夜色发沉,两三点火把照明,也驱不开浓密瘆人的黑暗,赵君湲眸色却闪闪发亮,“究竟是谁要做反贼,曹国公比谁都清楚。”
朱蔷心虚地摸着鼻子,面色却分毫不改,眼珠转了转,估算着赵君湲的人马和实力,大笑道:“就带着这些人马,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去。”
的确,和朱蔷的近千人相比,他的百人实在没法看,可越到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示弱。况且,他也不曾惧他这种贪生怕死的jian佞小人。
赵君湲握紧腰上的雁沉,淡淡道:“那就试试看罢。”
赵君湲是尸山火海里爬出来的,铜筋铁骨,最不怕死,又在官场侵yIn多年,掌握三军,练就龙威燕颔的威严,相较起来,靠着裙带关系做到高官的朱蔷显得色厉内荏,躲躲闪闪。
沉默对峙了一瞬,朱蔷还是抬手示意,身后蠢蠢欲动的禁卫立即包围上来。
“车中必是陈王,给我打开。”朱蔷果断下令,一名禁卫立刻上前去揭车帷,眼前忽地闪过一道白光。
赵君湲掣剑劈砍,那双手齐腕斩下,一声凄厉惨呼响彻空旷的黑夜,禁卫倒地,血如水流汩汩而出,其余人震得步步后退,不敢再上前半步。
剑上的血滚尽,赵君湲还没有收剑之意,而是剑指前方,寒目瞥向脸色苍白的朱蔷,“曹国公,该你了。”
朱蔷脊背发汗,两股战战,闻言反应得也及时,扯了人挡在身前,一壁后退一壁呼喝左右,“放箭,放箭......”
众人未及曳满弓弦,一匹矫健的骏马仰天长嘶,四蹄腾空跃了起来,疾风闪电般踏进阵营来,摧枯拉朽般冲倒了大片禁卫。
阵营一散,犹如无头苍蝇,不知该对阵哪方,彷徨之间,赵君湲已经举剑一顿劈刺,朝朱蔷逼近,朱蔷要上马,腰上忽然剧痛无比,低头看,腰带已散,腹部划拉出大口,露出白花花的肥rou,里面翻了红,裂开的血口热浪急涌,登时吓得全身瘫软,咕咚一声栽下马背,捧着肚子叫人来救命。
属下的心腹见势不妙,撕烂了衣裳绑了肚子,将他架起撤退。
朱蔷自个急着要退,却不准禁卫跟着撤离,他知晓抓不住赵君湲,只下了一道死令,“截下马车,拿住陈王。”
车辕重,拉车的马又吃力,因此他断定车中有人。无论如何,遗诏不知下落,陈王不能丢。
那些禁卫也得令之后不去追赶赵君湲,只围着马车附近的人进攻。
按照一早的计划行事,赵君湲只需转移朱蔷注意,拖延些时候,容两外两路人马顺利通过,自己再带着人闯出去就好,不必和他们硬拼死耗。
弓箭开始攒射,赵君湲连砍了几个弓箭手,闯出伏圈,策马即走,侍从们不敢恋战,纷纷拍马硬闯,虽有死伤,大半也都随他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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