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总有一种特殊技能,能在短短一秒内挑起她的怒火。
徐棠被这番无稽之言说得心头上火, 随即走过去想了想,好声好气地说:“别担心,我不会哭的, 他只要离我远点,我夜里睡觉都能笑出声。”
“你!”徐奇志在电话那头气冲冲地说,突然一声闷哼,手机似乎掉在地上,紧接着传来徐奇志的一声痛叫,似乎是发生了点什么。
徐棠和易文姝默默地对视,随即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免提的手机,此时通话已被挂断。
易文姝问道:“不会是摔下楼了吧?”
徐棠收回手机,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这次一直嘟嘟嘟,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易文姝迟疑片刻,劝道:“要不,你还是过去看看吧?万一真出个好歹,他总归还是你爸爸。”
“周行远也在,不会有什么事的。”徐棠说着放下手机,捏着杯子转身去了厨房,又倒一杯水仰头喝完。
三分钟后,她拎了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
开车回去的途中她还在回拨她爸的电话,然而那头始终无人接听,徐棠终究没狠心到底,尽管她爸已经把她看成可售商品企图换取最大利益。
她也知道她爸一次次的逼近,全是她一次次的妥协。有时候割舍一段感情,并不是口头上说说那样容易。旁观者永远站的是旁观者的角度,他们做着他们认为世界上最理智的事,而当旁观者身处中心漩涡,他们会发现行走远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
她暗暗下决心,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车子驶进周家的别墅,缓缓停在露天车库。
停在隔壁的是周行远的那辆银灰色跑车,阳光照在锃亮的车身,折射出一道道光芒,徐棠的眼前忽地想起早上那一幕。
上午陪前女友逛街,下午又到前前女友家中拜年,时间管理大师非周行远莫属。
反观另一位,则大相径庭,他们兄弟之间不仅容貌,甚至性格、行事风格上没有半点相似,人大概就是犯贱,得到了弃之如敝履,得不到的却是念念不忘。
她走进大门,偌大的客厅围绕着她爸带着笑意的说话声,听得出来,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另一道年轻的嗓音专门拣他爱听的话说,哄得他笑得肩膀一耸一耸。
徐棠见状,随即掉头就往外走出去。果真是浪费了感情。
客厅那头亲热如父子的那俩男人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视线望过来,然而只看见一个背影消失在大门背后。
周行远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棠棠!”
他赶在徐棠打开车门坐进去前,他一手扒住车门,挡在她前面。
“你来了啊。”他跑得有些喘气,手掌紧紧地捏着门把,不让她关上,“我知道你在电话里说的只是气话。我和清妍之间,是一段错误的感情,我误以为她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型,但近距离地接触后,我发现是我错了。我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不过现在我已纠正完毕,我们再重新开始完全来得及。”
是白清妍太会演,还是周行远会演?她忍不住在心里比较起来。
他以为他坦坦荡荡如君子,落在徐棠眼中,这番行径简直令她作呕。
“以前我不喜欢你,现在我同样不喜欢你,况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不管我爸和你承诺过什么,那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徐棠说完,拉了拉车门,车门纹丝不动,车门旁的男人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两厢眼神对峙,犹如刀光剑影一闪而过,周行远忽地笑了。
“本来不想和你说。事到如今,我反而觉得告知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徐棠蓦地皱起眉,盯住他的脸,没有立刻开口。
周行远说:“你爸爸的公司情况十分糟糕。集团的董事已经开始在商量撤资。”
徐棠当即冷笑:“周行远,你什么时候也会使用这种手段威胁人了?”
“这只是其一,还有你爸爸在地下赌场输了一大笔钱,就是把你家的公司抵押,把这栋别墅卖了,那也还不起。你可能不知道,地下赌场的那些人狠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狠起来连亲爹亲妈都管不住……”
周行远适时停顿,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她不再像方才坚决地抵着车门,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他软下语气,“除非你能不管你爸的死活,但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
徐棠低垂眼睫,两排细密纤长的睫毛稍稍抖动,好似受惊的小鹿,惹得周行远心头产生一丝不忍,她以前从没在他面前流露出这种神情模样。
她缓缓抬起头,眉目间蕴起一层薄薄的愠怒,她反问:“我能值那么多钱?”
不待他开口,她回到先前的话题,接了上去,“虽说父债子偿,但也有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他自己做错事,我这个做女儿的顶多帮他还点钱,剩余的报应还是得他自己受着,人总是在困境中成长,周行远,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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