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作任何评论,随他怎么想。比起有个好印象,我倒真希望张进对雅林不屑一顾,厌烦都成。损她两句,觉得她无关紧要,随后便抛在脑后,把有过这么一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以后再别在我耳边提起,便是我求之不得的。
见我继续抽着烟,一言不发,张进以为我是处于失恋者的郁闷状态,竟万分难得地安慰我:“哥们儿,要泡这种妞儿,你就该有心理准备,期望值也不能太高。身为男人,光长得帅没啥用,又不是富甲天下,人家凭什么跟你呀?要是我,宁可跟着……跟着廉大老板那个老头子也不跟你!人家比你票子多多了!”
这张进竟想出个廉河铭来和我作比较,可能今天正好是廉河铭的寿宴之日,让这大老板的形象死死地钻进了他的脑袋吧。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却继续道:“好吧,既然兄弟今儿个有难,做大哥的我,理当全力相助。说,她那是啥好工作,哥一定帮你给她找更牛叉儿的,不怕她不来!”
那句随随便便的回答竟与我想达到的目的背道而驰,我只好赶紧稳住他:“得得得,您甭Cao心了,我那些破事儿有什么……”
我的话没说完——我说不下去了。
我竟用了和雅林同样的口气说了同样的话——“我那些破事儿”。一说这话,我便能想起她红着双眼的样子。
“总之你别管了。”我换了句话,口气生硬。
如此不讲理,张进自然要生气,骂了起来:“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是个重色轻友的主儿!不就是个好看的妞儿么?有什么了不得?石榴裙底卖弄功夫的妞儿我见得多了,你这个也就更好看点儿,还不是一种货色?到头来全都只认男人的钱,不信你看……”
“张进你闭嘴!”我怒目圆睁。
寻常张进怎么损我,我都可以充耳不闻,却听不得他如此诋毁雅林。
张进一下就愣住了,那是我头一回对他红脸。他从没看到过我发火,从没看到过我瞪圆了眼睛放大了嗓门的样子。一个很有自控能力的人突然不自控了,是很有震慑力的,于是张进就真的住了嘴。
但他却生起了闷气,一上午出了门就没回来。
我记得那天,他刚出门不久,外面就刮起了大风,吹得呼呼直响。很久以后,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总觉得那突然恶劣的天气或许是在预兆着什么。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是多么不堪回首的一天!
***
风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街边的树被完全吹得变了形,客厅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也被吹下来摔坏了。我急忙关好窗户,清扫起玻璃碎片和吹进来的沙子。
这么坏的天气,张进跑到外面去应是受不住的吧。他这人最不肯的就是让自己的身体遭罪,用他的话说,气可以不生,账可以不算,但不能不吃好东西睡好觉。于是我在屋子里等着他消了气回来,只希望他回来时,我还有心情跟他道歉。
我给张进连打了三个电话,都被他直接挂断,显然这闷气还没生完。下午三点,他终于回来了,他是被我劝回来的,却一回来,就没心没肺地跟我提条件,非要我陪他去参加廉河铭的大寿不可。我本没兴趣,这么一闹,也只好答应了。
换个角度想,这个晚上喝喝酒,其实也挺好。明天一早,她就要坐着火车离开平城了,这个若即若离的夜晚,喝喝酒挺好。
***
廉河铭的大寿,我和张进去得算是晚的。我们去的时候,酒楼里该到的人几乎都到齐了。来的人简直可用多如牛毛来形容,酒楼专用的停车场早已堵得水泄不通。
整个寿宴真是一个灯火通明的世界,整坐大楼金光闪耀,里面的气氛热闹非凡。不管是包间的装饰,还是桌上的摆设,都是最高档的,一眼就能看出一个“贵”字。席间坐满了社会各界的大人物,凸显着这场寿宴的场面和气势。
听说安排整个寿宴的人,是河铭公司里最年轻的一位高层,名叫宋琪。我没见过这个人,但听过他的名号,知道他在河铭公司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最受廉河铭器重的人。从整场寿宴的筹办来看,此人还是颇有些能力,而且抓准了廉河铭的趣好。他是如何年纪轻轻就在河铭公司爬上高位的我不清楚,但关于他的传闻在近几个月里,突然遍地开花。
廉河铭是出了名的独揽专权,从来不在公司里扶持二把手,但这两年,这个年轻人却在他的有意提拔下层层高飞,眼看着就快被他捧上“宰相”之位了。这是件奇事,没人能理解廉河铭为什么改了方针,更想不通他为什么选了个黄毛小子,于是各种猜测就都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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