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透的烟支落了一地,盒子里只剩下最后几支。我犹豫了,捏着干瘪的烟盒一动不动,再没有力气抽出下一根。
这时,打在身上的雨点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清脆的“滴答”声
——路灯投在地面的Yin影里,我看到一把伞遮住了自己。而就在我脚边的两尺远处,出现了一只被雨水沾shi的男式皮鞋,皮鞋右边,还立着一根拐杖……
***
淅淅沥沥的大雨,激烈地碰撞着伞面。我这才注意到,其实有一辆车一直停在后面,此刻,正掉头开走。
我迟迟没有抬头去看撑伞的人,他握着伞柄的手在和风的对抗中,摇摇晃晃。
今天的会议上,张进一个字都没说,此刻站在我身旁,只有我们两人了,也依然沉默,没有开口问什么。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强撑,没办法再将这要命的恐慌掩饰下去,但又不敢告知他实情,只能发出一声请求:
“……别问……什么都别问……”
他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停顿了一会儿,用一种轻松的语调对我说了句:“走,喝酒去。”
***
大雨不仅驱散了街上的车辆,连酒吧里都人际寥寥,长长的一排吧台,只零星地坐了两三人。我们坐到最靠边的位置,周围几米内都无人,除了酒吧里流淌着的爵士乐,就只有外面依稀传进来的雨声。
张进狠点了些酒,一杯一杯地推到我面前。我无声地往肚里灌,有些急切,像个中毒的人在寻求解药。可我又喝得心惊胆战,酒Jing刺痛喉咙的快感一过去,仓皇失措的情绪就会浮上来。我怕自己会喝醉,怕醉酒后口不择言,当发觉已有几分醉意时,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拒绝了下一杯。
“我不是想把你灌醉。”张进说。
我轻轻摇头,不言。
“你吃饭没啊?”他又问。
我没答,他便叫来服务生:“上点儿吃的,点心、下酒菜,什么都行。”
没一会儿,几碟菜品端了上来。我早已饥肠辘辘,可即便食物到了嘴边,还是一点吃下去的胃口都没有。
我不吃东西,也不喝酒了,张进也不劝,自顾自地吃了几口,说:“哎,你不想说,我不问。但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甭客气。”
“你帮不上。”我低声应。
他瞧了我一眼,挤眉弄眼道:“你们两口子的事儿,我当然帮不上。”
我蓦地转头看他,神色中有几分被他言中了的味道。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他得意地笑笑,“哼,打我认识你起,你哪回这副失魂落魄样儿不是因为那丫头啊?”
我双唇紧抿,移开了目光。
“但这回嘛,倒有点儿不一样。”他话音一转,“丫头能让你卖了河铭公司?我看呐,八成是出啥事儿了。”
我的手忽然紧握成拳,脸上神色一僵。
“还真是啊?”张进瞅了瞅四周,压低嗓门,“丫头出事儿了?”
还是被他猜出来了,我下意识看了看周围,见的确没别人,便回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猜?”
“嗨,这还不容易?大晚上的,扔下丫头在外面晃悠,又来这儿喝酒,这都几点了,一点儿要回家的意思都没有。这可衬不上你俩的情分,也合不上丫头的病况。想来只有一种可能性,肯定是丫头根本不在家。”张进说到这里,脸色忽地一变,“哟!不会是……真着了宋琪的道儿?”
我瞬间崩溃,那些独自承受的压力山崩地裂般压下来,将最后一点支撑也压进了泥土里。我无所适从地猛灌了一杯酒,手掌抽筋似的狠狠捏住酒杯,力道猛得竟一下将杯子捏了个粉碎!细碎的玻璃渣扎进皮肤,将我整个手掌扎得鲜血淋漓!
我的声音颤得几乎咬不清字,磕磕巴巴地向张进讲述了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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