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夜弦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嗡嗡。

    她该做什么，她能做什么，她做了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放学不回家，要留在学校做值日吗？”

    教导主任的声音浑厚严肃，围观的人群瞬间小了声音，他们不敢再说生怕被抓处分。

    “老师，夜弦打人！”

    她不过推了杨安妮一把，连力气都没用多少就被污蔑成打人。

    “就是！夜弦打人！安妮都被她推到地上了！”

    “什么？夜弦！你真的打人了？”

    教导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直以严肃着称，学校里发生打架斗殴少可是很严重的。

    夜弦完全无法处理现在的状况，她摇着脑袋否认。可旁边的几个小女生已经把这个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一点解释机会都不给。

    姜堰靠在车门处抽了五六根烟，等了一个小时都没看到夜弦，门口的学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始终没有见到她。

    姜堰将抽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踩灭，拔了车钥匙就往校门处走，当他找到夜弦的班主任时得到的却是夜弦早就放学离开的消息。

    这一刻姜堰慌了，他下意识以为夜弦逃跑了，这个丫头有太多能耐和勇气，是真的有可能做出逃跑的事情，如果她跑了，那么厉偌清一定会发疯的！

    此刻的夜弦正坐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里，他正听着杨安妮声泪俱下的哭诉，而夜弦面无表情。

    “你们这些小女孩儿才多大，天天不想着学习就想着谈恋爱！我们学校校训是什么？兼容并包，勤勉刻苦，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你们全当耳旁风！为个恋爱争风吃醋还要动手打人！我看你们这学也别上了！明天把你们家长叫过来！”

    夜弦一听要叫家长还是摇头，她没有家长，早就没了。

    “夜弦，你是不是不想上学了？我早就听说你以前会打架，和小混混一起玩，没想到你把这种坏风气带进了学校，明天我一定要见到你家长！”

    “我没有家长，我是孤儿，父母早死了！”

    她被迫说出自己最痛苦的事情，可那又如何，人类的悲欢并不共通，她始终独自一人。

    “那你的监护人呢？监护人总有的吧？”

    教导主任严肃惯了，连话都这么咄咄逼人。

    “没有！”

    “夜弦！你当老师都是傻子？你没监护人怎么可能上得了学？别以为拿可怜的身世就能让我同情不请家长！你今天敢在学校里打架，就别怪我这个教导主任让你退学！”

    不可以退学的，如果她被退学，夜弦真的一无所有了，她的前途，她最后一点出路，都会消失，永远成为他们口中的靠人供养的情妇。

    “老师，我没打她，我承认我推了她一把，但我没想打人，我不打女人。”

    教导主任被夜弦气得吹胡子瞪眼，她一点错误不认，甚至还当面杠他。

    “还不打女人？你这个小孩儿怎么这么厉害呢，混社会？讲道义？跟外面那群混混都学坏了！我不管，夜弦，明天如果我见不到你的监护人，你就等着被通知处分退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