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白狸,还是我的阿景呢?你是无意打碎书房珍藏,还是有意要留下我呢?
她心事重重,埋头在狐狸脖颈,味道,也是好闻的香草味。
她怎么现在才察觉……
它屡次为了自己在十五殿下面前亮起爪子,它时常对外人表现出的冷漠和厌烦,不仅仅因着它是青玉道长口中的灵狐,或许正是因为,它是她的阿景啊。
被发现了吗?
昼景伸出爪子半搂着少女脖颈,狐狸眼不停转动,思索着该如何接招——现下要舟舟晓得白狸就是昼景,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被赶到书房睡都是轻的。
“白狸,亲亲我。”她庆幸十七殿下还在浴室沐浴,声音柔柔媚媚,用色?相诱?惑一只灵狐固然羞耻极了,可若狐狸是阿景呢?
她的手不动声色地贴放在狐狸心脏处。
细细感知……
大狐狸一动不动傻了眼,毛茸茸地怂成一团,怜舟看得心里发笑,不知这狐狸是不明白还是吓傻了。
她蹙了眉,白狸心跳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剧烈。至少,换了她来,想到和阿景接吻,决然不会有这份冷静。
看了眼浴室紧闭的门,怜舟主动亲在白狸蓬松的尾巴尖,上次为了拔狐狸毛,就是亲了这里,然后得偿所愿。
这次她故技重施,昼景用了十足的定力稳住呼吸,忍得心口蔓延起烈火,装作懵懵懂懂地亲在少女唇瓣,不仅如此,还放肆地踩着那衣襟包裹下的圆润酥?胸。
「你当真胡来1」怜舟被她弄得恍恍惚惚,忘却去感受狐狸的异样,一把将其推开。
大狐狸无辜躺倒,毛茸茸的尾巴委屈晃动,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羞耻感在心口剧烈激荡,怜舟红了脸,不自觉地眼尾流出一抹娇嗔:“和谁学这不正经的?”
昼景乖乖蜷缩好尾巴,呜咽一声。
李十七长松一口气从浴室推门而出,单薄的轻纱罩在扑了shi气的身子,长发披肩,赤脚踩在羊毛毯上:“这死狐狸臭狐狸,一点都不可爱!”
竟然敢尿在她身上!
听到动静昼景无意朝她走来的方向瞥了眼,狐狸眼很快被捂住,少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非礼勿视……”
昼景:“……”
李十七:“……”
李十七一声惊呼:“宁怜舟,你养狐狸养出毛病了罢!?”还非礼勿视,那要不要教一教它经史子集啊!
怜舟递给她一道「你懂什么」的眼神,若当真是阿景,阿景怎么能看其他女人出浴?李十七别被人看光了都糊里糊涂的。
冷不防忆起某次沐浴把狐狸关在门外,那次为何丢出白狸了呢?是白狸看着她的眼神很像阿景。
没在意李十七在身边嘟嘟囔囔,她的手轻抚狐狸背部,眼里若有所思。
昼景在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下,小心肝隐隐发颤。
敏锐聪明的姑娘招惹不得啊。
她心虚地舔?了舔?毛,夹紧了狐狸尾巴。
怜舟想求证一件事,总是有耐心的。
眨眼,九月过去,十月的寒凉席卷浔阳城。
内室,温暖如春。昼景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前捏着世面上新出的话本,闲得无聊翻动两页被她无情地丢在一旁。
舟舟做事不紧不慢从容有度的样子真美。一边感叹喜欢的姑娘自身的魅力,一边发愁她这狐狸尾巴该怎么才能藏好。
起码也要把人拐上榻再说罢。
否则天冷了,无法抱着她的舟舟,没有芙蓉暖帐,又该如何度春?宵?
她思虑深远。
等了半盏茶,一阵清香穿帘而入,少女素手轻挑珠帘,款款迈了过来。
细长的腿,纤柔的腰,玉团雪颈,水润杏眸,身上带着沐浴的淡薄水气,衣袍宽敞,盈盈走动间唇瓣微扬:“等久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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