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突然对我冷淡，还说些那么渣的话来哄骗我。”

    苏咳嗽两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也不算假话，我当时确实是那么想的。”

    “所以你当时没喜欢上我？”

    “有喜欢，但准确地来说更像是对欣赏的角色产生的一种好感和偏爱。我佩服你的聪明才智，也佩服你的冷静自持，再加上后来的相处，确实有把你当成朋友和小妹妹来照顾。”

    “妹妹，呵，你妹妹不要太多。是丽思，潘西，还是卢娜啊？”

    苏咽了咽口水，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解释道，

    “只是一种比喻，比喻而已。”

    “哼，继续吧，那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嗯...很难说具体是哪个时候，但在失明后，我察觉到你在自己心里占据的范围有慢慢扩大的趋势。”

    说着说着，赫敏凑上前去，勾出苏脖颈间的吊坠，脸上是满意的神色，

    “所以偷摸戴我送的吊坠，还不肯让我知道，是吗？”

    “是。”

    苏很干脆地承认了，又说道：

    “可是你之后表现出的喜欢依然是让我害怕且想退缩的，我不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但是一个比较干脆的人，失明后我越发坚定自己要离开的心，所以更不能回应你了。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你一次又一次来叩响我的心门，其实已经让我动摇了。”

    苏微微停顿，但赫敏显得有些急不可耐，迫切地希望她继续说下去。苏嘴角上扬，慢慢将自己的心路历程讲来，

    “直到上次的湖边，我那时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整个人都很糟糕。但用这么糟糕的状态遇见你，会让我觉得自卑，只想匆忙逃离。结果你一直逼着我画画，我其实很生气，但还是做了。我无数次用画笔来勾勒你的面容，但从未用手感受过，那种感觉很奇妙，但也很令人心动，所以我再一次逃跑了。”

    “心动你还逃跑，有没有搞错？”

    “因为很担心啊，有好多事情值得担心，而我都没有去解决。”

    赫敏用了肯定的语气，

    “所以我这次受伤让你明白了？”

    “是，与其一直躲闪，不如说清楚，把决定权交给你。”

    赫敏深思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问出口，

    “苏，不论你问我多少次，我的回答都会是‘yes’，但你呢？”

    苏轻舔了嘴唇，有些犹疑，

    “我的回答和你一样，只是会有太多东西阻挠。”

    “你还是想回去，是吗？”

    苏呼出一口长气，把眼神虚焦到某一处，

    “是，但我得承认那已经不如以往强烈了。我现在在努力寻找自己同这个世界的联系和真实的身份。”

    这个回答其实已经是她最能确定的态度了，赫敏勾起嘴角，握住了苏的手，

    “这个世界可以一直是你的家，你的归属地。所以，苏，我们在一起吧！”

    苏的眼角有掩饰不住的欣喜，和喜欢的人心意相通，肯定会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不过她除了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之外，还有另一个担忧，也必须说出口。苏深吸一口气，皱起眉头，比之前显得更过严肃，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得告诉你。”

    “什么？”

    “在那个世界我三十岁了，再加上这个世界的年龄，我现在已经差不多四十岁，而你才十六岁。”

    “可是你现在才十五，按法律来说谈个恋爱天经地义。”

    “但是......”

    “没有但是，一切按这个世界算。还是说，你本来是想等我成年后才说这些话？”

    “可能等不到成年就离开这里，就不会说了......”

    苏小声嘀咕着，赫敏却提高了音量，

    “你说什么？”

    苏咧着嘴，试图讨好对方，

    “我现在说了嘛，很坦诚啊。”

    “如果不是我受伤，你会说，早知道早点受个伤得了，比表白都管用，对吗？”

    “诶，有话好好说，可不能想着伤害自己。”

    “放心吧，我没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