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止行没理他。

    代驾小伙也不介意，毕竟有钱人十有八九都有些臭脾气，他坐上驾驶座，一边摸着方向盘一边问道：“哥，去哪儿啊？”

    去哪儿？

    季止行忽然有种被卡主的感觉，因为他出来的时候说去公司，只是随口一答，并未走心，他并不是真的要去公司。

    “哥，去哪里？”代价小伙以为他没听见，重复问道。

    季止行说了一个地址。

    代价小伙笑道：“哥果然有钱，您若是困了可以睡会儿，到了我叫您。”

    季止行已经闭上了眼睛。

    周六这日，白知言照常起得早，姐妹群里有好几条消息，白知言打开，都在问她遭遇了什么，白知言回复：【一个我并不想与之多有往来的亲戚，问我是不是怕他。】

    蔡晓雯：【男的女的？】

    白知言一边和牛nai一边打字：【男的。】

    秦朝暮：【帅不帅？】

    白知言喝牛nai的动作顿了下，脑海里不自禁地闪过季止行得天独厚的五官轮廓，对那张脸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不情不愿地在对话框里敲了两个字：【帅吧。】

    蔡晓雯：【以我对你的了解，被你夸帅的人绝对能帅上天。】

    秦朝暮：【有图有真相/舔屏。】

    这俩小姐妹关注的重点永远在男人的那张面皮上，白知言心累，不同频道无法交流：【楼歪了，我要出门了，再见。】

    她在嘉林公馆吃完早餐后坐地铁到盛世传媒，成风那边的办事速度很快，为了不影响工作，决定今明两天就完成办公室的全部搬迁，所以今天十六楼很热闹。

    地上到处都是东西，所有人都在忙着整理，姜悦悦将一摞资料放到办公桌上，朝白知言道：“九点钟到2706室签约，你自己看着点儿时间。”

    白知言点了点头，过去帮她搬资料，被姜悦悦拒绝：“你别动，你别搬，你等会儿还要去签约呢，这些东西灰多，把衣服弄脏了等会儿去签约的时候不好看。”

    白知言抱起资料：“我是去签约又不是去选美。”

    姜悦悦拧不过她，就由她去。

    结果白知言无可避免地将衣服给弄脏了，到2706签约的时候整个人就变得灰头土脸，负责跟她签约的是张倩和李路，李路惊讶道：“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啊？你助理没来？”

    “在搬东西，衣服是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张倩笑道：“你这样被你的粉丝看到他们会大受打击的。”

    “没事，我还没有粉丝，等有了再说吧，”白知言翻着合同，觉得没什么问题，非常爽快地签了字，然后搁下笔，“好了。”

    “合同那么多内容，你不好好看看？”李路问。

    “我看完了，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白知言道，“之前为了能看懂合同，顺便去听了几节法律课，还看了几本有关法律的书，所以合同我基本还能看懂。”

    这种合同上很难会有她看不懂的专业词汇，不需要多琢磨合同的意思，看起来速度自然很快，加之，她看书的速度本来就很快。

    张倩夸赞道：“不愧是名校的。”

    《薄夜》的开机仪式定在下周周六上午，张倩和李路叮嘱了她几件事情，便各自离开了，白知言打算去洗手间收拾，却在走廊上与季止行迎面遇上。

    秦风目光闪了闪，心说这不就是那天季总心心念念问起的姑娘吗？

    哎哟，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缘分呐！

    白知言扎着丸子头，身上白色的羽绒服看着脏兮兮的，原本莹白的脸蛋此刻跟花猫似的，她似乎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季止行，表情有点意外。

    半晌后，她带着几分恭敬地唤道：“季总好。”

    无论如何，这人现在就是她最大的老板了，就算是为了以后能过得好一点，也不能将他得罪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白知言尽力保持微笑。

    季止行打量着她，她那浑身脏污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嫌弃道：“你从煤炭窝里出来的？”

    “不是，搬东西弄的。”她中规中矩地回答。

    “你助理呢？需要你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