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松一口气,听这话的意思,大帅终于是消了气了,果然还是相爷有办法,一物降一物。
袁玠抿抿唇,“有些冷。”
安惟翎立马从青方手里拿起一件披风,递给袁玠,“先披上,别着凉。”
袁玠握了握她的手,接过披风穿上,笑言:“夫人来训我,还不忘给我带衣服,真乃贤妻。”
安惟翎白他一眼,“是青方非要带的,我本来不愿意。”
青方忽而开口,“相爷,这件披风是大帅特意嘱咐带上的,小人一开始并未想到,果然还是大帅最疼相爷。”
众人暗自偷笑,袁玠的眸子里闪过光芒。
安惟翎叹息,“行吧,一个个都来拆台,本帅是威严尽失了——”
“什么威严尽失?”
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下拜行礼,“参见陛下!”
江崇宁缓步走来,身后跟着章公公和芮公公,他颇为感慨地看向安惟翎,“阿羽啊,从前我以为你最狡诈,现在看来,你家夫君才是剑走偏锋的那个。”
他又苦笑着看向袁玠,“齐玉,你当真让人猜不透。”
“陛下,臣并非有意欺瞒,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皇帝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良久无言。
芮公公却在此时开口,“相爷,大帅,万俟大人已将原委悉数禀报了陛下,陛下感念——”
“芮公公,”皇帝摆手止住他的话,“还是让朕来亲口说吧。”
他正色看向安惟翎和袁玠二人,“阿羽,齐玉,我知你们是不愿我担上弑兄的恶名,才有此计划。我本打算找个由头扣下我那两位皇兄,待谋反证据齐了,再做发落,可这样一来难免夜长梦多,”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也不是没想过……快刀斩乱麻,却终究下不去手。”
他说着,竟然对二人躬身一拜,“你们夫妇二人为我,为大周,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份情,我江崇宁承了。”
安惟翎和袁玠没想到他会有此一拜,连忙还礼。
其余众人纷纷跪下。
“陛下,”袁玠莞尔,“匡扶社稷,是微臣与大帅本应当做的。”
江崇宁再次拍了拍他肩膀,叹道,“我这一世,有你二人这等知己,再无遗憾。”
他忽而想到什么,对安惟翎道:“阿羽你别急,我已经在朝中安排妥当,不出三日,齐玉便能回府了。”
安惟翎点头,心里稍稍安定。
江崇宁笑开,“倘若我食言,你便如同小时候那般,把我手脚捆住,丢进御书房西偏殿的大水缸里。”
众人皆忍俊不禁,芮公公和章公公是看着皇帝长大的,俱都见过这等情形,思及诸多往事,不由得相视一笑。
安惟翎亦笑,“好说,御书房那口水缸够大,即便陛下如今八尺之身,也能塞得下。”
“损友,”皇帝嘀咕,“也就你家相爷能镇住你。不说了,我回去陪玄霜,她知道了今日祭台上的事,颇有些担心,我得回去告诉她,你二人都无大碍,省得她挂念。”
众人行过礼,江崇宁带着随从回了宫。
“阿翎,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别担心我。”
安惟翎孕期易倦,今日折腾得够久了,现下眼皮子也开始打架,“嗯,我先回府。若三日后你出不来,我就亲自把这牢房拆了,生生将你劫出来。”
袁玠莞尔,“好。”
她同袁玠道了别,一行人送她回了相府。
三日后朝会上,众文臣纷纷上书向陛下求情,恳请特赦袁丞相,而王钊等早被安惟翎驯服的武将亦开口附议,一时间,殿上跪倒了一大片人。
再后来,连侍立皇帝左右的章公公和芮公公也都跪下,请求皇帝念在袁丞相劳苦功高,又是失手错杀,赦免于他。
皇帝并未三思,直接准了。
不仅如此,皇帝还命人呈上已故舒王、兴王谋反的证据,其间有两位王爷同回鹘人的往来通信。众臣一一传阅,俱都大惊。
皇帝一番顺水推舟,不仅赦了袁丞相牢狱之灾,还给他正了名——非是失手错杀亲王,而是诛灭反贼,理应嘉奖。
众臣皆叹,袁丞相真乃国之肱骨。
朝会过后,江崇宁的赏赐并着众臣的贺礼都一股脑送去了相府。袁太师夫妇向来不问世事,祭祀大典的诸多波折,二人尚不知全貌,见到皇帝的赏赐后,两颗吊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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