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大口喘气,用了好一会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然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了。
原来做噩梦真的会惊叫起身。
“怎么又做噩梦了?”
恰巧陈岸从卫生间推门出来,看到秦楼坐在床上一幅恍惚失措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又没睡好,于是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他起身给她到了杯水。
“凉的,凑合喝吧。”陈岸递给她。
秦楼接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擦了擦嘴,又转身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额前颌下的汗。
“好利索了吗?”陈岸打了个哈欠问她。
秦楼说:“应该没什么大事。”
陈岸掀开被子又躺下,从枕头底下拿了手机出来,摁开一看才三点多。
“你上半夜烧的很厉害,我让你吃药,还得他妈的求着你,下次发烧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可是不敢来了,折腾死人。”陈岸本来还有些困倦气,讲话带点瓮声,结果数落她几句之后又来劲了,咬牙切齿的,“你看你给我咬的,属狗的?”
屋子里没开灯,挺暗的,但秦楼还是看到陈岸胳膊上的浅浅牙印,一看就没舍得下狠心咬,他也好意思埋怨?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闹的,居然敢拔老虎须?
想了想才记起来,她本来就起烧了,他还在她身上乱摸乱啃的,她无力承受,只晕晕的挂在他身上,他觉得不对劲,停下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她浑身红的厉害,身上的热也并非是因为动情而起,于是真的吓到了。
他去客厅鼓捣了一会,拿壶烧了水,想喂她吃药,又发现水太烫了,又是用手扇,又是拿嘴吹,他这急性子哪里这样伺候过谁,想了个好办法,把水放在冰箱冷冻室冻了几分钟,拿出来的时候刚刚好。
秦楼那会儿已经烧糊涂了,整个人像个软体动物,没有骨架一样,他费了劲儿把她抱起来,心想她铁定胖了。又拿药放进她嘴里,她愣是不张嘴,陈岸没好脾气,把她的嘴捏成了金鱼一样,药进去了,她却又不会咽了。
那药本来就苦,碰上水更苦,她一下子吐出来,幸亏陈岸提早抱了垃圾桶预备着,才没让水流到身上去。
到这步,陈岸的性子已经磨得不行了,却见她脸红如火,知道她不吃药肯定不行,于是耐了性子哄她:“乖,咽下去就不难受了啊。”
她只是哭,噘着嘴,闭着眼,委委屈屈。
他又哄:“听话好不好,就吃一颗好不好?”她嫌他烦,抓住他的手臂,嗷呜一口咬上去。
陈岸气的骂娘,直说:“别人生病蔫儿了吧唧了,怎么到你这就他妈虎的不行?”
话虽这样说,却还是想了个法子,他先吃药,最后口对口喂给她了。
秦楼想到这里,脸又烫起来。
她不好意思的看着陈岸,陈岸大爷一样,哂笑:“干嘛,以为生病了就想赖账啊?”
秦楼不说话,推了他一下,同他一起倒在床上,然后环腰抱住他,枕在他胸口上,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就一会儿,念在她生病的份儿上,她不想去想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爱与不爱。
陈岸身子僵了一下,过一会,黑暗中传来他的抱怨声:“谁让你压着我的?知不知道你胖了?”
秦楼懒得搭理他。
就这么相拥到天明。
秦楼在家躺了几天,直到身体完全好起来,已经11月了。
谷子姐这天给她打电话,说是有个喜酒要喝,想买身新衣裳,问她要不要一起逛个街。
秦楼妆都没化就出门了。
谷子一见秦楼的面,立刻皱了眉头:“你脸色太差了,一点血色都没有。”
秦楼摸摸脸问:“是么。”
正好商场一楼就是各大品牌的彩妆店,秦楼进el买了管口红,涂上之后,气色好了很多。
然后刚付款出门,就碰上钟毓了。
她一个人逛街,见到谷子和秦楼,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无视秦楼,直接去挽谷子的手臂:“谷子姐,我被莉莉放鸽子了,今天跟你逛行吗?”
秦楼淡淡看不出喜怒,谷子瞥了眼她,才说:“行,一起吧。”
她们先去二楼看女装。
钟毓给谷子姐挑了件紫色的大衣,秦楼说有点显肩宽,又给她拿了旁边暗红色的一件。两个人相持不下,谷子只好都拿进去试。
秦楼问店员要了杯白水,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钟毓有样学样,也要了杯喝的,坐在她旁边,假装看手机。
没一会,钟毓忽然喊了声:“陈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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